很长,能陪他走下去的不会是一个蹩脚又卑贱的奴隶。

不过这些话,自己当年都好像没有和墨熄倾吐过,而现在他回忆起来了原来他那时候是在害怕。

好像说了,就输得太惨了,他有的本就很少,不能再把一颗真心赔进去。

他的心对于贵族而言或许并不算什么,可以伤害可以玩弄可以抛弃甚至可以将之踩为齑粉。

但对于他而言,这一颗小小的心脏,便就是这一辈子,他全部的家当。

所以墨熄可以爱,可以一时冲昏了头跟他玩禁忌。

但他是爱不起的,命有贵贱,他虽不想承认,可人生如此,并非闭上眼睛就能回避真实。

他的命太薄了。

墨熄要的,他给不起。

墨熄给的,他承受不住。

他最好的位置,就是如现在一样,站在瑶台边上,一个阴暗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去看一眼与自己无关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然后笑一笑……

可是顾茫笑不出来,他隐约知道自己应该一笑释然,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在保护着他,可他毕竟不是从前的顾帅了。

他笑不出来。

他别过头,不敢再看露台上的情形,转身逃也似的走到了流水宴台边,站在这里缓了缓自己阵阵抽痛的心。

过了一会儿,来赴宴的人越来越多,顾茫一个重犯之身,直愣愣地孤身一人杵在那里,不免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有几个与顾茫有血仇的,眼睛直挂在顾茫身上,若不是场合有碍,他们恐怕都要冲上去将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