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看着他折着耳朵的样子,沉默一会儿,忽地笑了。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真真实实地在笑,而不是“冷笑”“嘲讽地笑”“敷衍地笑”或者“皮笑肉不笑”。

墨熄靠在木柱上,笑了好一会儿。顾茫看着他,慢慢地,犹豫着放下了捂耳的手,但后来又重新抬起。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抬手摸了摸墨熄的脸。

触手微凉。

照理来说,墨熄是该要怒斥要闪躲的。

可是在这桨声灯影里,在这折磨了他一整天,或许不止一整天,是从顾茫叛变起就折磨着他的痛楚里,他只是睫毛微颤,却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尾有些湿润了。

“公主。”最后,顾茫低声地,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牌子背面,可以有你的名字吗?”

“因为我好像是个好人?”

没想到顾茫这次却摇了摇头:“不。”他说,“因为我好像……真的认识你。”

墨熄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只尖锐的利爪攫紧了,竟连呼吸都是困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