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在傅婵身上、头上揉了两遍,满意之后,又掏出一块腥臭的破布,在她身上缠了几道,裹了几下,然后塞进旁边的泔水桶里,扛在肩上,走了,顺道把衣服和钗环扔给了魏国公。
魏国公接住,道:“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哑巴嬷嬷没有回头,用一根棍子扛着泔水桶健步如飞。
泔水桶交给了门外的麻子乞丐,哑巴嬷嬷比划了两下手指,麻子乐呵呵的接过了泔水桶,还深深往里嗅了一鼻子,如往常一样,像是在闻什么人间美味。
泔水桶摇啊摇,晃啊晃,傅婵努力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不能哭,也不能吐,不能被人发现。
她忍啊忍,忍了好久,也晃了好久,仿佛这个又脏又臭的木桶永远都不会停一样。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躺在一个漏着半边天空的大房子里,能从那个窟窿看到天上的月亮。
屋子里响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嗯,是有很多很多人在这里睡觉,所以才有这么多呼噜声。
她的肚子好饿,但是她能忍住,她知道不能打扰别人睡觉。
很臭,睡觉的人很臭,屋子很臭,自己身上也很臭,从离开家里开始,这个世界就变成臭的了。
臭臭地活下去,她在这个晚上告诉自己.
该走的人走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魏国公走进前厅,傅烟跪在地上哭道:“祖父,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傅家,您把我交出去吧!”
来自河东的卫军已经包围了国公府,向竟堂还在外边叫嚣:“容太妃揭发母族魏国公府傅氏,包藏祸心,意欲谋反,本将带兵前来查证,请魏国公开门。”
魏国公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淡淡道:“你是错了,错在不自爱,违背礼教,毁了自己,这是你的错,也是我的错,是我和你的父母没有教好你。”
“其他的事情,与你无关。一个家族走上几百年,都有兴衰,兴盛之时得其庇佑,享受了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生活,衰败之时,也要坦然面对,承担一切后果。”
府中众人,听闻了卫兵围府的消息,都急急忙忙跑进了前厅,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出了什么事?当然是出了要人命的好事。”向竟堂扛着一把大刀,凶神恶煞地从门外晃了进来,笑道,“没想到傅氏这样的百年勋贵,就养了一群男盗女娼的东西,真是家学渊源啊!”
“你胡说什么?”傅五公子骂道,“张嘴前先抬头看看自己的祖宗,奸生子起家的,还骂起别人了。”
向砌的祖父向平有一半胡人血统,是其母亲随丈夫去北漠行商时,与胡人生的,小时候没发现,随着长大,外表慢慢显现出了胡人特征。
这则传言,随着向平的发迹,越传越广,向氏子孙官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