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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对李承基施礼,道:“在下姓孟名泽深,受舅父陶西云所托,来探望李大人。舅父远在朔北,甚是担忧李大人身体安康,特让在下为大人带了护身养气的药物。”
李承基倏地转过身来,问道:“你说谁?陶西云?”
“正是。”
“他现在可还好?”李承基问道。
孟泽深:“舅父除了不良于行,其他都好。”
李承基叹息一声:“那便好。”他整个人好像突然松弛了下来,背脊也不再挺直的似一杆枪。
迎着林德本和孟泽深进了屋子。
这一处,屋子不大,院子也不大。
连玉没有跟着进屋,她就站在院子里,移了脚步靠在墙角,抬头仰望着院墙上方的青天。
浓浓的灰色云朵漫过天空,遮住了温暖的日光。
天沉沉闷闷的,心也沉沉闷闷的。
一缕悠悠绵绵的檀香,从身后的屋子飘散出来。
连玉转身看去,屋子里昏沉灰暗,有三个星点红光在昏暗中闪闪烁烁。
她移步到窗前近处,往里窥探,斑驳的旧木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三支线香,那三个猩红闪烁的点,便是燃烧着的线香,香已燃了大半。
靠近了,屋中的味道浓重许多,似是经常燃香的缘故。
香炉前方有一条长案,那案上摆放的是灵牌。连玉仔细辨认着灵牌上的字,一个一个,是李大人.妻儿的牌位。
忽然,小院的木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衣差服的男人迈着大步急匆匆奔了进来。
入了院中,就开始喊:“林大人,林大人。”声音和他的步子一样急促。
林德本已从屋中迎了出来。
那黑衣服的差役一见到林德本,便急道:“大人,小风回来了,带了南诏的消息,要见您,很急。”
林德本回身对着跟出来的李承基,行了一礼,跟着那差役匆匆而去。
孟泽深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院子里,鼻尖已被冷风吹得发红的连玉,也跟着告辞,带着连玉出了小小的木门。
两人并排行在狭窄的小巷中,孟泽深开口问道:“怎么不进屋?”
连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看见灵牌了,李大人家人的灵牌。”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两人无声地走在长长的小巷中。
南诏?
连玉忽然意识到,刚才那差役口中说的是南诏的消息。
她看了看旁边这一堵高墙,府衙的高墙,停住了脚步,耳朵轻轻一颤,听觉如丝线般延展出去。
孟泽深的视线在她轻轻颤动过的耳朵上,似有若无地扫过,跟着停下了脚步。
“你先回去吧,我……”
“听到了?”孟泽深问。
“嗯?”连玉一惊,看向他,“你……你知道?”
孟泽深淡淡道:“继续听。”
连玉也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