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脸,便与白发妇人来了个四目相接。
老妇人刚要开口,连玉却抢了先。
她舔了舔嘴唇,一脸单纯可怜地叫道:“阿婆,我也饿。”
“小姑娘是来吃饭,还是住店的?家里大人呢?”老妇人笑眯眯问道。
“住店,大人在外面。”她嘴里回着话,眼睛却不住地往灶上的大锅里瞅。
老妇人脚下移了两步,从门洞里往外看了看,转身回到灶前,用竹片夹子夹了一个蒸饼,道:“你们的饭,做出来还得有一会儿。这个饼是给我家老头子留的,小姑娘先拿去吃吧。”
连玉从旁边的瓷盆里洗了手,接过那看着灰扑扑摸着热乎乎的饼子,连连道谢。
从厨房出来,她一边咬着蒸饼,一边踱步到孟泽身深旁边。
这处宿家,虽然地方简陋,却很宽敞。
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三面各建一排茅草屋,另一面是跟连玉差不多高的黄泥墙。
黄泥墙边就是马棚,寒竹几人正在马棚中栓马,卸行李。
这一处,只有老叟老妪两个人守着,客人一多,就忙不过来,大部分事情都需要自己动手。
孟泽深负手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马棚的方向。
连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看的并不是寒竹几人,而是马棚的另一边,靠外的地方,那里停放着五辆包装严实的大车。
大车前边,一排拴着七匹高头大马。
七匹马,那屋里坐着吃蒸饼的就是七个壮士,七个跟刚才那魁梧大汉一般模样的壮士,七个在江湖上刀口舔血的壮士。
连玉的眉头拧了拧,囫囵咽下口中的饼子,问道:“走镖的?”
孟泽深状似无意地把视线转向寒竹,回道:“不像,没有镖旗。这么多的东西,镖局不会安排这么少的人跟镖。”
连玉的耳朵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听觉外散,向着屋中悄悄探了过去。
此时屋中,一张破旧的方桌前坐着七个彪形大汉,正在大快朵颐。
其中连玉遇见的那魁梧大汉,侧了侧身子往窗外看了两眼,又快速转回头来。
一个脸有刀疤的汉子叫道:“张老大,怎么样?与咱们的事有关吗?”
张老大道:“应是无关,估计是恰好遇上了。”
刀疤脸笑道:“我就说嘛,肯定没事。那几个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出门,还带着个孩子。你们就是大惊小怪,还什么带着武器的。现在这个世道,有点钱的,谁出门不带上武器,冲冲门面,扯扯虎皮。会不会用,都不一定。”
另一个文秀点的男人,低着头,轻声道:“咱们这种生意,一万分的小心都不为过。老刀,你这样的想法,早晚得出事。”
刀疤脸老刀冷哼道:“要都跟你个磨磨唧唧的假娘们一样,那咱们兄弟全窝在家里喝西北吧,还出来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