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松起身,急忙跟了上去。
连玉这次没有翻墙,而是领着柏松规规矩矩走的正门。
两人刚刚走进孟泽深的院子,就看到了坐在凉亭中,一脸苦大仇深又忿忿不平的寒竹。
他手中揪着一片桔子叶,正一块一块撕扯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仿佛那叶子跟他有多大仇一般。
叶子是没有仇,有仇的是连玉。
连玉站在院子里瞥着寒竹,啧啧两声,阴阳怪气道:“小叶子怎么这么可怜,遇到这么心狠手辣的人,都被碎尸万断,死无全尸了。”
寒竹看见是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扔了手中的叶子,急步走过来:“你把我的亵裤拿到哪儿去了?快还给我。”
连玉冷笑道:“你怎么如此小气,一条亵裤也这么斤斤计较,省这点布你就能发家致富了?”
她手往跟在后边的柏松一指,哼道:“穿在他身上呢,你有本事现在就去扒下来。”
寒竹这才注意到后边还有一个人,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人在衣服里直晃荡。
那袍子分外眼熟,再看袖口果然绣着青竹纹,可不正是他的衣服。
他皱着眉头,眼神怪异地往下扫去,定在了那片特殊的位置。
柏松整个人尴尬得都要裂开了,脸已经又烫又红,用力深呼吸了一下,定住神,迎向那束诡异又探究的目光,低声辩解道:“我……我……没有穿,那个收在屋里,等回去我取了还给你。”
看着这么一个陌生人,寒竹也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转开目光,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等会儿跟着过去拿吧。”
“你竟然又没穿?那裤子再掉了怎么办?”
平地一声惊雷,连玉那没有控制的惊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把这两个本来就尴尬地直抠地的少年,雷了外焦里嫩。
柏松再一次,想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这简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艰难的一天,在要死不死的边缘反复摆动。
正在屋中看书的孟泽深,到了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开门喊道:“连玉,你给我进来。”
“哎,来了。”她立时抛下两人,连蹦带跳地进了屋子,“表哥,你终于愿意让我进屋了。”
孟泽深沉着脸,坐回窗边的锦榻,拿了一个新的玉瓷杯,倒了茶,推到方几的对面。
连玉爬上对面的锦榻坐下,拿起这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光。
接着,“啪”的一下把杯子放回孟泽深面前:“核桃吃多了,有点渴,再来一杯。”
看着她这军中大汉一般不拘小节的行为,不,还是用粗鲁更合适,孟泽深皱起了眉头,轻叱道:“一言一语,行止有度,一立一座,规矩方圆。”
“你虽然年纪尚小,也不可如此口无遮拦,行事无忌。”
连玉立刻收了散漫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