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起头往上看去,看到了一个满头扎着小辫子的熟悉的脑袋。
寒竹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其实想说,你不在春香院呆着,怎么在这里?想到在大街上说这样的话实在不合适,便只问了半句。
连玉眼珠子转了转,一脸坏笑,回道:“我来找我爹呀!”
寒竹疑惑地问道:“你爹在禹州?你是禹州人?”
连玉又摸了一颗板栗扔了下去,这次没有敲头,扔在了寒竹手中,笑道:“我爹在哪里,你不知道吗?”
寒竹伸手接住了那颗板栗,无语道:“你爹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请你吃栗子。”连玉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加灿烂,寒竹看着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哎呀!你整天跟着我爹,竟然不知道我爹在哪里?”她又咯咯咯地笑起来。
寒竹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你……你……你又乱认爹,我家公子还没有婚配,你莫要糟践他的名声。”
若是传出朔北孟公子未婚生女的谣言,那还得了。
天南海北的,谁知道最后会传成什么样,没人会想到,是这么大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女儿。
人们只会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只会以为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认为他们家公子私德有失。
连玉站起身来,一脸沉痛道:“你莫要胡说,我爹抛下我一走了之。我好不容易寻到这里,你竟然还帮着他隐瞒,不承认我这个女儿。快点说我爹在哪儿?”
看着周围已经有路人驻足围观过来,寒竹着急地结巴道:“你……你……怎可这么无理取闹。”
他轻移脚步,想跑。虽然现在走了,会被认为是心虚,落荒而逃,但总好过让这个臭丫头越说越离谱吧?
然而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跑路,连玉已经手撑窗台,翻身一跃,从会元楼二楼跳了下来,一把抓住寒竹的衣摆,眼睛里挤出两颗珍珠泪,哽咽道:“我爹到底在哪里?你快点带我去找我爹。”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对着他们开始指指点点,寒竹的头顿时一个变成两个大,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遂把心一横,从腰间抽出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割断被连玉抓在手里的衣摆,“嗞啦”窜了出去,消失在大街的人流之中。
连玉看着手中的半块青色衣摆,呆愣住了。
围观群众们震惊地看了看寒竹消失的方向,又震惊地看了看连玉手中的布料,接着目光转为温柔的同情,同情她这么粉雕玉琢的女儿,怎么会有男人狠心地抛弃。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走过来,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连玉这才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回道:“没事,我跟着表哥表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