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几秒后轻轻点头,然后径直跑回了驾驶室所在的方向。
意外发生的第十五分钟,AED(自动体外除颤仪)被调试好,随着机器发出短促的一声“clear”,患者抖动后依旧没有反应。
楚辞盈没有慌乱,在第二次尝试失败后接管了男乘客的位置,继续做CPR。
她的手臂打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节奏,同时观察输送氧气的人员操作是否正确规范。也是在这一刻她抬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男人。
他也在看着她。
他手中是吸痰器的包装。
透明的塑料被他攥在手里,高大的身影显得机舱是如此逼仄,但又没有影响任何人的动作。
她张了张嘴,来不及细想,通过广播就听到乘务长冷静的播报:“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因为机上有旅客突发健康状况,本次航班将在最近的新加坡国际樟宜机场紧急迫降。请您不要随意走动,系好安全带。”
意外发生的第三十分钟,驾驶室从空中管制员处得到了指示,同意备降在樟宜国际场最为外侧的53号跑道。因为飞机燃油完全没有消耗到能够安全降落的状态,机长持续在空中盘旋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整整两个小时,刘寅格就陪在先生身边看着安娜和三个空乘交替着进行心肺复苏,她的表情从最开始的平静变得有些吃力,苍白的脸色也染上的嫣红。
汗水像湿透衣衫的雨水一样从发丝旁坠落,打在地毯上。
但是她的眼睛是那么亮,能一眼看出谁的动作慢了,然后毫不犹豫地顶上。她明明是那么乖巧柔软的性格,此刻却像一柄淬火的刃,人们会不由自主地追随、安心、听从锋利坚韧的灵魂。
53号跑道全长2800米,机长在最极限的安全迫降状态中依旧滑行了2790米,在冲出跑道前的最后一刻平稳安全地停了下来。
随着消防员和医生冲上飞机将患者送上担架,所有参与抢救的空乘和热心旅客都瘫坐在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楚辞盈趴在那重重地喘了几口,这不是她第一次参与这么漫长的抢救,曾经乌干达教会医院遭遇过夏季停电,她曾手动摇透析机摇了一夜。
可也许是机舱的空间太过狭小,或者是那两片布洛芬的药效即将过去,她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也有点模糊。
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她听到了来自两个人的惊呼。
乘务长惨白着脸焦急于没有扶住她,刘寅格是在看到安娜倒下的时候被先生敏锐而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他看到了陆总沉着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
陆闲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或许在那漫长的两个小时有过无数个念头,但是这一刻他只觉得怀里的生命像是羽毛一样轻盈漂浮。
他伸手探去,对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