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十七郎,也不遑多让呀。”
崔珣此生,容貌和前世乍一看有几分相似,不过细细看去,又有些不一样,但气质和风采,和前世如出一辙,都是那般颜色灼灼、勾魂摄魄,李楹真心实意赞叹道?:“十七阿兄,你真好看。”
李楹今生和前世一样,从来不避讳对?他的夸赞,崔珣脸微微有些红,他咳了声:“你再胡闹,明日我的马球比赛,你不要去看了。”
李楹唬了一跳:“那怎么行?我要去。”
她于是乖乖闭嘴,不再提莲花郎了,而?是两人一起在书房写字温书,女?帝登基以来,着力?提升女?子地位,除了在各地推办女?子书院,还允许女?子进入官学,李楹也成功通过资格考试,入了官学,所以她与崔珣今生不仅是青梅竹马,还是同窗,几乎一日都没有分离过。
李楹温了一下书,趴在桌上睡着了,崔珣也没再温书了,他撑着头,看着李楹莹润如玉的面庞,眸中是挥之不去的温柔,方?才他和李楹说,让她不要去看他的马球比赛,那是诓她的,她若真不去,他才慌呢。
她若不去,纵然他得了头彩,又有什么意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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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将白日驰青汉,衔得流星入画门,在大周,马球是一项极其盛行的运动。
扬州和吴中两个官学三年一度举行马球比赛,扬州城贵女?趋之若鹜,阵阵喧嚣声中,李楹坐在显眼位置,眼睛定定看着鞠场中的崔珣,今日崔珣穿着一身月白窄袖长袍,左手执马缰,右手执偃月形球杖,乍一看,倒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他望向观看的人群,当终于找到李楹时,他对?她微微一笑,艳杀春日百花。
万千人海,心之所系,唯明月珠一人而?已。
李楹身边坐着的小?娘子是她好友,名为韦九娘,她鼓捣了下李楹:“明月珠,他在对?你笑呢。”
李楹脸染上一片红晕,韦九娘又笑道?:“裴珩这个人,性子冷的很,偏偏折在你手上。”
在李楹身边的一个男同窗酸溜溜开了口?:“这叫什么话?明月珠很差么?要我说,裴珩性子那么冷,才配不上明月珠呢。”
李楹性情温柔,皎如明月,在官学仰慕者众,偏偏她眼中只有崔珣,让众人只能望洋兴叹。
李楹抿嘴笑了笑:“别说了,看比赛吧。”
说话间,锣鼓敲响,马球比赛已经开始了,两队骑手纵着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鞠场,而?其中,崔珣最?为显眼。
崔珣前世百病缠身,沉疴难愈,连丈余的树都爬不上去,今生,总算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以如正常人一样,享受属于他的年少时光了。
鞠场上,珠球忽掷,月仗争击,崔珣侧身挥杆,马球稳稳落入球门,扬州官学得了一分,扬州贵女?喝彩声连连,吴中贵女?唉声叹气,李楹托着腮,看着崔珣在场上东西驰突,所向无前,如入无人之境,恍惚间,她似乎透过他在鞠场的身影,看到他穿着金黄明光甲,在战场上,骑着战马,手执铁胎弓,眯着眼,弯弓搭箭,刹那间,数箭齐发,射穿胡人咽喉的场面。
她前世,从没见过一个健康的崔珣,也没见过他在天?威军时的风采,而?这一世,好像所有的遗憾都被补全了,李楹眼前,鞠场上的身影,和那个穿着明光甲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她虽然还是不记得前世的事情,但心中,莫名有了一种十分满足的感觉。
就如同缺了的东西,一件件被补齐,那种满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