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号称白衣卿相的崔颂清,也选择漠视这五万人的名节和生命,而将有限的精力放在更有意义的理想上?面。
没有人会停留在过去。
只有崔珣。
虽然她不喜崔珣,不喜他博陵崔氏的身?份,不喜他毫无气节,不喜他谄媚逢迎,不喜他工于心?计,但有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倒不失一腔孤勇。
到底算对得起郭勤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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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阳坊的崔府,大理寺狱卒正为?崔珣解开折磨他一个月的手足镣铐,狱卒道:“太后有旨,让崔少卿着官服过堂。”
崔珣默然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有些疑惑,他知道圣人因为?他与太后的流言蜚语十分憎恶他,这一个月的镣铐加身?,应是圣人的意思,那前去过堂,自然也是囚车押送,颜面扫地,但他在众人眼?中,向来没什?么颜面可存,就连太后也是这般想的,却不知此?次太后又为?何发了慈悲,宁愿与圣人不睦,也要全?了他的脸面。
他虽这三年来,惯会揣摩上?意,太后的心?思,他总能猜个七七八八,但是唯独太后对他的态度上?,他实?在猜不明白。
既然猜不明白,那便不猜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除去白麻囚衣,换上?干净的深绯官服,系上?蹀躞带,便准备出府,前去大理寺过堂。
但他脚步却忽顿住了,因为?李楹已穿过紧闭的木门,正静静站在他面前。
李楹面上?看起来满是忧色,但仍然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说道:“还是这官服适合你。”
崔珣不由莞尔,李楹又道:“囚衣我等会拿去烧掉,不想再看见了。”
崔珣“嗯”了一声,他手足腕间并没有镣铐留下的伤痕,刚开始狱卒送来的馊饭馊菜也都被李楹倒掉,换成可口的素食点心?,所以?他除了行动不便外,并未受多少磋磨,他说道:“这一个月,多谢公主?照顾。”
李楹叹了口气:“我倒宁愿,没有照顾你的机会。”
她这话,坦率的可爱,崔珣心?中一暖,他看着她的明媚面容,甚至恍惚想着,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她的青睐?
质疑之后,他又是惭愧,她是那般美好,她不应该做孤魂野鬼,他怎么可以?因为?贪恋她的温柔,引诱她留在人间?
崔珣抿了抿唇,迟疑了下,还是说道:“这次过堂之后,我会设法从金祢处,探得公主?身?亡真相的。”
李楹听罢,却蹙起眉头:“我不想查,你不必费心?了。”
崔珣微微愣住,李楹道:“查了,就要转世,我不想转世。”
至于她为?何不想转世,她不说,崔珣也知道。
崔珣喉咙动了下,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化?为?一句叹息:“何必?”
李楹定定看着他:“你先别管我转不转世,你是不是要去过堂?”
“是。”
“谁主?审?”
“卢淮。”
“卢淮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可是,他背后是他的叔父,他真的能做到秉公办理吗?”李楹不太相信。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指使顽童闯入崔珣府邸的人,卢淮为?何不处理?
鱼扶危已经全?部和她说了,他说何十三告诉他,曾向卢淮供认过了唆使之人,可至今都没有下文,想必是卢淮顾及叔父,不了了之。
所以?李楹不敢相信卢淮。
崔珣却道:“没事的。”
李楹仍是担心?,虽然他做了准备,可是此?行仍然凶险异常,若败,他便再也回不来了。
她咬了咬唇,忽取下自己腰上?挂着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