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逼得浮云子咳出了一汪毒血,但毒仍未能彻底清除。
尽管药效不尽如人意,但这还是给了韩嘉彦极大的信心。她不再那么灰心丧气,近乎疯狂地研究药理经书,她不相信这世上有解不开的毒药。
也许是上苍眷顾浮云子,当浮云子归来后第七日,长公主府来了两位访客。
这两人都是女子,其中一人拄着拐杖,右腿绵软无力地垂着,无法支撑身躯。但她体格比一般女子要健壮不少,以蓝布包发,面上蒙着纱巾,瞧不清面容。
另一位面容普通,荆钗布裙,衣着朴素,看上去就是汴梁大街之上再寻常不过的一位妇人。
这位妇人言明要找韩驸马,说她有救人之法。韩嘉彦听闻通传大吃一惊,连忙出来迎接她二人。没想到这一当面,她就认出那拄着拐杖的女子正是死里逃生的陈硕珍。
“你……”
“民女姓杨,行九,您唤我杨九娘就是。”陈硕珍沙哑着嗓音道。
茶帮首领级的人物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她独木难支,遣散了剩余的十来个兄弟,终于是孑然一身。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徘徊在寻死的边缘,终究还是扛过来了。
这与她身边这位女子有莫大的关联。
“好,杨九娘……”韩嘉彦改口唤道,“你能到这里就好,若无去处,以后且留下做事罢。”
她引二女入浮云子寝室,又将所有相关人等集中于此。
此时陈硕珍终于向着韩嘉彦跪拜下,饮泣道:“几十年前,家祖就是跟着杨家军征伐,数十载离散,如今九娘终于还是来投奔您了,您永远都是我们的主家。”
韩嘉彦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无言地将她扶起。
陈硕珍抹泪,随即又拜见了赵樱泓与其余人,一一相识。之后,她道:“主家,诸位,我来介绍,这位是来自楚秀馆西派的玉娘子,若不是玉娘子相救,我如今也没法来见您了。正是她手刃了方有常与裴谡。”
韩嘉彦揖手拜下:“感谢玉娘子大邑出手相助。”
玉娘子淡淡一笑,道:“韩驸马不必言谢,我还是出手太迟了,否则也不至于让他们害人性命至此。我入中原,潜伏在白矾楼附近已经许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机,一次性地除去了南派最后的两个传人,我还得感谢韩驸马您给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莫非,玉娘子假扮张定齐已经很久了?”韩嘉彦问道。
“已有三年,真正的张定齐因为自认为男子又喜好女子,不容于世,抑郁难平,已然投湖自尽了。我只是早早盯上了她,随后取代了她的身份。”玉娘子道。
韩嘉彦脊背微微发凉,这西派的易容伪装术实在太可怕了。
“不知玉娘子为何这般处心积虑要除去南派的人?”
“此乃师命,亦是我的出师考验,只有完成了这个考验,我才能回归西域,继任宗派领袖之位。”玉娘子十分坦陈地说道,“师父说,除去南派乃是西派历代掌门都必须完成的事,此为楚秀天师给祖师娘娘最后的命令,一代代传下来,到我手里,总算将南派尽灭,功德无量。”
楚秀天师指的应该就是那位自称“沈裔”的神秘女子,而祖师娘娘指的应当就是多吉卓玛了。没想到沈裔在多吉卓玛出师之前竟然会给她下这样的命令。她为何不给北派下这样的命令呢?
似乎是看出了韩嘉彦的疑问,玉娘子笑道:“西派的本领天然克制南派,而南派则克制北派。北派仁达,不喜杀戮,除掉南派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我们西派的身上。祖师娘娘不愿干涉中原之事,我们这一派一直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但为了完成楚秀天师的遗命,也并未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韩嘉彦很想细问西派与西夏王室之间的关系,但眼下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