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眼神定定看着她。
他这样说,被她嗔。
其实那晚总体是很温馨的。在画室里给她画了画,两人窝着挤着在那张小沙发里,沈宗庭把一个宝石盒递给她。
“期期,打开看看。”
她一眼认出,这是一个宝石盒,心尖还是颤了下。其实她是不大敢打开的,她怕里头是蓝宝石。关于蓝宝石的记忆,太惨烈。
那是一个女孩爱到极致时主动求婚,却被他当成玩笑话似的避开的珠宝。因为惨烈,所以两个人都不轻易触碰。
也小心翼翼地避开,像避开一枚定时炸弹。
她知道她不会收到象征婚姻的蓝宝石。而他也知道,他可以送给她所有珠宝,唯独没有资格送出蓝宝石,因为那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无法给出的承诺。
他不会给她,他做不到的承诺。
只要是承诺,只要是答应了期期的,他就一定做到。
“你要送我什么?”她嗓音冷涩。早在她说好要搬到小公寓里那晚,她就和他说过,不要给她超出Sex Partner那部分的爱。所以,也不愿意收到超出Sex Partner那部分的珠宝。
沈宗庭摸摸她的圆脑袋,只觉得怀里的小猫颈毛迅速地僵硬起来。冷着脸儿,下一秒就要给他挠上一挠。
他深深吸一口气。目前他们的状态,其实是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只要不提未来、不提婚姻、就一切都好。
可是,为什么不提未来,不提婚姻?这是他们彼此最大的矛盾和分歧。最近他心态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有真正地想为她改变他的“主义”,改变他的原则,他愿意去尝试。
沈宗庭顿了顿,大掌握住她纤手,尝试和她十指相扣。总要握紧了她再说这些事似乎这样她就不能跑掉。
就让他们一起来面对“房间里的大象”吧。
像以前的孟佳期,是一个永远前行、百折不挠的锡兵,每次都勇敢地面对他们情感里存在的问题,每次都一腔孤勇地宣布:诺,沈宗庭你等着,我会一次次走向你的。
现在,轮到他当锡兵,一次次走向她了。
“期期,你还记得,锡兵和纸姑娘的故事吗?”莫名地,开口这一刻,他嗓音干涩。
她眼睫微颤,没有吭声。怎么可能忘?这个故事永远忘不了。她也只给一个人讲过这个故事,只为一个人冲锋陷阵过。
沈宗庭想了想,继续讲下去。
“以前有一个小姑娘,和我讲锡兵和纸姑娘的故事,那时我还只把她当成一个小朋友,不知道她喜欢我的心那么坚决。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问她喜欢我什么,她开玩笑说,喜欢我有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钱,她喜欢我,因为我是‘我’。”
“不过,我只是将我光鲜的、明亮的那一面展现给她,我有过她不知道的黑暗,我得到过很多很多爱,却又失去了。失去过爱,失去过一切,失去过信仰,所以我成了一个‘不婚主义’。”
还是第一次,沈宗庭愿意同别人笼统地提起关于他的“不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