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那一瞬可耻地感到害怕和恐惧。
到底在怕什么?怕宿命般的厄运降临?还是怕噩梦般的诅咒?怕他和期期会像他的母亲和父亲那样?怕他真就是个六亲缘浅、不值得爱也不被爱的人?
在“爱”这件事上,从15岁起始,他似乎就丧失了“配得感”
迟了,一切都迟了。他后背有冷汗冒出。在吵吵嚷嚷、热火朝天的交易所,他恍被置进冰山腹中,冷得浑身血液凝固。冷得嘴唇发紫、心脏麻痹,五脏六腑的血液好像都已经凝固。
他打电话过去,她不接。
他再打过去,她关机。
恐慌和后怕涌上心头。明明他已经是将死生置之度外的人,黑暗、死亡都不能令他感到恐惧,为何这一刻让他恐惧?肾上腺素在血液中失控地游走,他陷入无望的焦灼。
最后还是商墨成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孟佳期正和叶酩在中环地下的一家KTV唱歌,让他过去。
说起来,商墨成对两个女孩去KTV唱歌一事很不满。叶酩都肚子里揣着baby的人了,怎么还去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呢?
这边,严正淮匆匆忙忙赶过来,等到了叶酩指定的包厢,推门进去一看,女孩乌发披散在沙发靠背,修长白皙的小腿蜿蜒放在沙发上,脚上套着8cm的裸色高跟鞋,鞋面极好地托住她白嫩的脚背,一条浅色毛衣裙,极大程度地绷出她身体的曲线。
光是一个看不见脸的身体轮廓,就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他心碎。
近一年不见,他对她的喜欢和思念从来没有减少,反而因为压抑而越来越深。这一见面,爱意和怜惜汹涌而来。
茶几上,放着几瓶烈度酒,瓶口旋开。
她喝了不少酒,玫瑰般的馨香中夹杂着酒的醇香。
“佳期。”严正淮轻叫一声,在她身旁坐下。
叶酩捂着小腹从KTV的盥洗室出来,皱着眉头。她也是好久没来KTV了,高亢的音响、跳动的屏幕画面、晃眼的画面让她觉得十分不适,腹中隐隐传来坠痛感,她不敢耽搁,三言两语和严正淮交代照顾好孟佳期,就坐着商墨成的座驾赶去医院了。
严正淮把KTV的音响熄了,就这么陪着孟佳期,等她醒酒。
他望见她近乎苍白的唇色,憔悴的脸颊,心中犹如被钝刀割肉。距离上次送她黄玫瑰,已过了一年有余。在这一年多里,她和他默契地保持着得体的社交距离,从没有过私下接触。
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也只能从别人那里听说。那个圈子里一直在传,魏家高调返港,魏五小姐魏卓君作为沈宗庭的未婚妻,即将入主沈家。
这条消息疯传时,所有人都在议论,沈宗庭是多么地高大英俊,魏卓君美丽大方,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感叹他们命好。
只有严正淮想,魏卓君回来了,那孟佳期呢?这两个人要结婚,佳期要怎么办?孟佳期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在沈宗庭那儿了吗?
真不知道这一年多,孟佳期是如何过来的。他眼睁睁看着她在爱沈宗庭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却无可奈何。
KTV准备关门了。孟佳期仍没有醒转的意思,她酒量本就差,今晚几乎是抱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