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他肩窝里,只觉得他指腹按压着她头皮,细微处的神经末梢被他弄得异常敏感,舒服地要哼哼。
她成了他怀里的小猫。难得地敛起了爪子,乖顺温软。
太累,她真的睡过去了。睡在他怀里,明明是在车上,却睡出“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安稳感。
这世界上,终究有一些安全感和温暖,是只有沈宗庭才能给她的。她也只愿意要他的那一份。
在她睡着时,沈宗庭手指寸寸抚摩她脸颊,带着并不介意将她弄醒的力度,一遍遍描摹,手指划过她挺翘的鼻尖、眼皮,面颊,红唇。
永远地、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这样地深刻,深到纵有一天他双目失明,他也能认出她。
后来回到加道,也是他将她抱到房间里去。当时礼叔正在客厅里修剪一株山茶花盆栽,看到沈宗庭抱着熟睡的孟小姐,熟视无睹。
真正让礼叔惊异的是,沈宗庭把孟小姐安顿好后,折返下楼吩咐他,明天把画室收拾出来。
把画室收拾出来。
一句轻描淡写的吩咐,在礼叔心里却不亚于惊雷。当晚,他连夜命仆欧将画室收拾了出来,对着画室里,那个镶嵌在鎏金小相框、一袭帝政长裙、裙上印着山茶花,风华绝代的女人喃喃自语,老泪纵横。
大小姐,时隔十二年,您的少爷终于要走出来了。我替您活着,总算还能等到有这么一天-
五楼。床品松软如缎,孟佳期睡得香甜,半夜她是被痒醒的。
起初她睡得很实,是睡在温暖安软的被窝里,可渐渐地就不是了,好像睡在了云端,那种噬骨的瘙痒感游走在每一条神经里,汇聚在心尖,好像有把刀子在她心尖剖了一刀,“哗”地流下蜜来。
那一刀也让她彻底醒转,一声“沈宗庭”卡在咽喉里,喊都喊不出,倒是先流出生理性泪水。她痉挛着蹬动,雪白小巧的双足踩上他肩膀,被他反扣住。
“沈宗庭你在干嘛?”
分明是责备的语气,责备他把她弄醒,却因为荡漾在毛孔里的春意染上了几分娇媚,不像是指责而是一种调情了。他只因为她的话顿了顿,随即将她掰得更开。
男人低哑的嗓音含着愉悦。“嗯?期期说我在干嘛?”
她要被他羞死,哭出声。“我还没洗澡”
纤柔的手摸下去,想将他推开,完全推不动。他变本加厉。她手指无力地抓住他的发,插入他的发隙里,哭得抽抽噎噎。
她一回来就睡得不知白天黑夜,没卸妆,没洗澡,她又是传统保守的那一类,其实根本没法接受这样玩的。只是他好像乐此不疲,她也慢慢地得了趣儿,任由他胡来,只是每次都会仔仔细细清洗过,否则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这次是她实在太困太累,被他直接得了手。她觉得很丢脸,一直在哭,哭得一抽一抽地弓起自己,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床头的壁影灯打出暖黄的、如落日余晖般的光,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