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他记了好久。
“哪里不一样?”电话那头,老韦还在喋喋不休。
“有人了。”是他心里有人了。他在这人世间不再了无牵挂,不能再贸然拿着生命去冒险下潜。
他承诺过是她的男朋友,他要对她负起责任的。
“哦~是要结婚了?”老韦恍然大悟,拉长了嗓音。
“早着呢。”沈宗庭嗓音淡淡,挂掉电话时,幽深双眸中闪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新年孟佳期是留在港城过的。沈宗庭照例要去陪沈鹤录过年,还要去沈毓白那里露个面,许是怕她一个人在加道55号孤单,沈宗庭没带上礼叔,让礼叔留在55号陪她。
“孟小姐,这杯酒敬你。”
礼叔给她敬了几杯酒,还对她说“谢谢”。他谢谢她没有转身离开,给了沈宗庭一个袒露自己的机会。
沈宗庭的变化,礼叔看得见。若没有孟小姐,只怕沈宗庭还是过着有一天算一天、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也谢谢您,礼叔。”孟佳期说着,将酒一干而尽。沈宗庭年少失怙失恃,他的祖父又是那样暴躁专.制的性格,如果没有礼叔,只怕沈宗庭要失掉很多来自长辈的温暖。
她酒量很浅,等沈宗庭回来时,她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了,两只手支着脑袋,圆圆的脑袋像钓小金鱼那样一掉一掉的,难能地有两分娇憨和迷糊劲。
沈宗庭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礼叔扫过他紧锁的眉头,年年都是“联姻、家族、信托”三板斧,今年果不其然地,老太爷肯定又拿信托基金投票权和联姻来逼他了。
而今年的形势,又大为不同。沈氏沈毓白那边,接连丢了财政司、政务司的要职位置,魏家在美支持的候选人因为财税问题捅了篓子。
没了沈恒康,这近十年沈氏的站位可谓步步出错,地位一降再降,急需联姻来巩固门楣。
而沈氏沈毓白、沈宗庭这一代,男丁稀少,沈毓白年近五十,丧偶。沈毓白的两个弟弟已经联姻,沈恒元一房因为生母地位卑微被排除在外,算来算去,只有沈宗庭合适推出去联姻。
前几年,沈宗庭将自己是“不婚主义”的口风咬得死紧,沈鹤录再想逼他联姻,也是“强按牛头喝水”,无可奈何。这一年,沈宗庭身边有了孟小姐,加上局势紧张,只怕联姻的压力是躲不过了。
礼叔只觉得讽刺。家族对于沈宗庭而言,是攻讦、中伤、是诅咒和阴影,如今家族式微,却又要把他推上去为家族发光发热,可不是讽刺至极?
甚至,礼叔都能想得到沈鹤录的嘴脸。对于沈老爷子而言,孟佳期只是测试沈宗庭并非不婚主义的一个“工具”。他既然能对一个女孩子生情,缘何不能对另一个女孩也生情?
他不知道沈宗庭用情之深,之专。
沈老爷子用词不堪,从没正眼看过沈宗庭对孟小姐的情感,还只当自己孙儿在外头玩女人,届时该联姻了就该好好收心,给个房子车子把女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