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一课。
最新一期Tera杂志出来,内页是由她和杨诚共同创作的插画。
但插画右下的水印小字里,标的是杨诚的英文名“Yasser”。孟佳期一个电话打去印刷组问,是不是打印漏了?
印刷组说没有,图稿送过来时就只写了插画师是Yasser。
这下,孟佳期直接去找杨诚理论。
面对孟佳期的质疑,杨诚笑得温和,露出洁白的牙齿犹如食草动物,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往人心上扎。
“学妹,你可不能说是我抄袭哈。你能画这种风格的画,难道我不能画?手可是长在我手上的。咱行业内部没有这个规定吧。你仔细看看,这不是你的那张底稿,这时我创作的。”
孟佳期几乎将手里杂志揉碎。
仔细一看,那张插画的确不是她的手笔,而是杨诚照着她的图描摹的。应当说是杨诚“抄袭”了她的构图和人物形象。
她的原稿中,男士形象肩窄腰,身形健美,一袭领带西装俊美逼人,一个叼烟的动作,勾刻出男士的漫不经心。
而杨诚实虽模仿出了男士的体型,但模仿得实在拙劣,男士叼烟的动作很是呆板。
面对杨诚,孟佳期才知道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谁能想到,她原先念着他们是校友关系,帮衬了杨诚不少,还替他改过底图,而杨诚回报给她的,就是这些?
她知道和他争论只是白费唇舌,转身就走。
那晚,瑞纳士集团大楼的灯亮得很晚。孟佳期伏在工位前,用电脑整理了自己创作人物的过程,并就杨诚抄袭画稿一事咨询了法律系的学姐。
学姐仔细了解经过后,委婉道:“学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的材料没法证明你在他之前创造了这个形象。”
孟佳期一怔,却知学姐所言非虚。创作领域的抄袭取证本就是难上加难,而且,这个圈子也对“抄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鉴”的说法层出不穷。
她有想过就此事得到严正淮的帮助,但严正淮早在三个月之前就被外派到澳洲开拓市场,瑞纳士集团的PM换成了一个精英白男。
杨诚得知她在寻求法律援助,不以为意,反而讥笑着和她说:
“学妹,就让我来为你上社会第一课吧。什么专业能力,什么工作努力,都比不上靠山,靠山才是最硬的,懂么。”
面对杨诚的嘲讽,孟佳期淡淡回了一句:
“我当然懂,所以这就是你选择和她们玩富婆快乐球的原因。”
一句“富婆快乐球”怼得杨诚哑口无言,怒火直冒,同时也觉腿'间某处隐隐作痛。
留用公示一周后,孟佳期眼睁睁看着杨诚拿到了留用offer。无可奈何之下,她一边完成相关的毕业事宜,一边尝试新投简历。同时,她并不放弃让杨诚得到相应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