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深了。
许是她睡前的执念非常强烈,以至于这一觉,竟生生睡出了沉沦飘零、梦里不知身是客之感。
她梦境既虚幻又真实。
在梦里,她又回到那栋岩海别墅,梦里情景的前半部和她从医院回来那天差不多,后半部分就不一样了。
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沈宗庭依旧是那套浅色柞蚕丝礼服,只不过没有染上脏污,雪白干净。
她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走出去,被他粗暴地扯到面前,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那吻很粗暴,梦里他一边吻,手指肆虐地游移过她的锁骨,按得她颈间一片洇红,还想往下深入。他的肆虐让她感到害怕,握住他的手眼神哀哀地看着他,恳求他不要。
然而那恳求里,又带上了别的意味,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颇有种既怕男人乱来,又怕他不乱来的迷.情。
场景一转,又是她和沈宗庭坐在马匹拍卖中心二楼的VIP包厢,在他为她拍下小银马时,两人接吻。
一吻结束后她既期待又羞涩地问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梦里,沈宗庭手指漫不经心地游移过她被吮吻红肿的唇角,闲闲地扯着唇角,没有回答她。
她一再逼问,他好似被问烦了,回答她的声音既凉薄又冷酷,只是唇角仍是含着笑的。
“没当成什么。”
“别太认真,只是玩玩而已。”
“认真你就输了。”
梦里,他唇角含笑,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无异于狠狠捅向她的刀子。
她被他捅得生疼,恨他口是心非、心口不一,恨不得让手变成爪子,狠狠地要把他那张笑着的脸抓出血来。
她记得自己含着泪,哭着问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我?你在骗我。
你知不知道你很坏?
梦里她没有得到回答。
对梦境的回忆让孟佳期心内发寒,不自觉地颤抖。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梦都是假的,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
她现在应当怎么做呢?
到底是“成为沈宗庭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更重要,还是“不能和沈宗庭错过”更重要?
这一刻,她心中仿若有了答案。
周慕云曾问苏丽珍,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沈宗庭从来没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就算沈宗庭没有多一张船票,她也想同他一起走,哪怕只能走一段路也好。
她不要他们之间,像苏丽珍和周慕云一样错过,最后只能去吴哥窟的神庙里找一个树洞,向风、向云去诉说。
就让她活在此刻,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想清楚后,她四处找了找,想找手机发消息找他。
手机还在一楼的茶几上。孟佳期起身,下楼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