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沈宗庭就将那瓶冰水喝完了,修长有力的手指将瓶子拧扁,随意地伸手,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掉进垃圾桶里。
“需要我怎么做?”
“你站着就好。”
孟佳期说着,正好看到茶几底下有一个方形的软包矮凳,弯腰将它推出来,直推到沈宗庭背后。
她的身高在女生当中已经是鹤立鸡群,但在沈宗庭面前,她还是和他差了一个头。
他们两人间的身高差,正好够他抱着她时,能将下巴轻轻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上。
想到这孟佳期脸上又烧了一层,暗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我需要量你肩宽再往下一点儿的位置。”
孟佳期一边向沈宗庭解释,一边拿起软尺,“喀拉”一声,拉出软尺的一头。
一拿起软尺,她立时进入工作状态,先去玄关旁把头顶吊灯的灯开了,又把穿来的便鞋换成一次性拖鞋,这样待会好踩上软包凳。
一瞥之间,沈宗庭瞧见她的足尖,白白的小小的,被她用拖鞋套住。
心中某处,忽然荡了一下。
“别动。”在他背后,她低柔的声音响起。
就在这么一荡之间,她已经拿着软尺到了他身后。
她站上方凳,借着方凳的高度,第一次看见沈宗庭浓密的发顶,透出隐隐的青白色。
沈宗庭立在那儿,感受到被扯开的软尺绷在他背上,软尺的两端,似乎是她的手指,轻轻按着他的肌理,隔着一层薄薄的羊绒布料,他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
他们不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
他从马上将她抱下来过,他也抱着她下过台阶,但没有任何一次的靠近,会是这般感受,他想回身拥住她。
沈宗庭闭上眼睛。也许是洗完澡,人的末梢神经异常敏感的缘故,他的触觉、嗅觉,都变得灵敏无比。一呼一吸之间,皆是她淡淡的、冰霜玫瑰般的气息。
她的气息甜美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深深溺在其中,像执起一朵玫瑰花那般执起她,挺拔的鼻尖深深地嗅闻、贪婪地呼吸。
此时此刻,她成了某种诱人的毒药,即便被毒死了,也想要喝尽。
身后的女孩似乎动了动。动作之间,有软尺被拉开而发出的轻微“喀拉”声,沈宗庭站立不动,却有柔软的物事轻轻擦上来。柔腻得不可思议。
一瞬间,他脊背僵硬,好似有电流窜过,欲望和情感交杂着在心中萌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生长,密密地萌生枝蔓,将他一颗心缠住。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异样的柔软、挺拔,是她的
他平常总是弯着的唇角陡然绷紧。
明明是港城的冬天,今日阴雨,湿冷好似密密渗入骨缝里,似乎下一秒,骨缝关节就要“吱吱吱”地作响。
但,沈宗庭此刻的内心却好似被扔进一颗火种,将他烧得灼热、滚烫。
似乎这一刻,她太认真,而他心猿意马。
有别
“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