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的陈叔,虽然不尴尬,但见小姑娘像企鹅幼崽找到妈妈一样,追着王姨走去厨房的样子,他忍着笑意,应声道。
一番补救之后,忙碌到中午饭点,三人坐下来吃饭,王姨也不停的,给项翛年介绍哪个好吃,有边界感的,没有强制性的,夹菜给项翛年吃。
依旧是没有对任何食物产生反感的一次用餐,项翛年尽可能地吃下多的食物,把自己的肚子塞得满满的,直到再也塞不下为止。
以往无比想念的家常菜,这一餐,在项翛年的嘴里,不断被回味。
饭后,吃着自己买来的草莓,和王姨家里招待客人的小零食,喝着陈叔泡的消食的茶,项翛年拼命从已经塞饱的肚子,挤出一丝丝的缝隙,吃下去。
除了道谢以外,项翛年还有事情要麻烦王姨。
“王姨,您知道当年帮了我家的还有几位阿姨,她们现在住在哪里?我迟点上门拜访她们。”
“不用这么麻烦,下个礼拜一你早点来,人都在的,你一次性给她们送了,省得到时候多跑,而且,也让大家做个见证,看看我们年年是多好的孩子啊,让她们有几个还在那里说闲话,老了也不知羞……”
王姨嘚吧嘚吧把当年项翛年走后的场景,谁是真热心想帮忙,谁是表面功夫做做样子,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项翛年回来,谁是真高兴,谁是看好戏。
里面的弯弯绕绕,王姨可谓是掏心掏肺的,给项翛年说了个清楚。
项翛年听得认真,连嘴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惊地张开,她把王姨的一字一句都听得仔细,末了,向王姨又郑重鞠了一躬,道谢,然后问了下一个问题:
“王姨,我母亲她,葬在哪里?”
“对了,差点忘了,瞧我这脑子,你下午没事吧,没事的话,我就带你去公墓里看看,离这里有点路,正好你叔在这儿,让他开车送我们。”
王姨一拍脑袋,把围裙一摘,站起来就要拉着项翛年往外走。
项翛年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太麻烦您了,只要告诉我地址,我自己会去的,这年头油钱也不便宜,我怎么好意思,而且,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她说,您怕是等不住的……”
王姨一听,想了想,觉得也是,项翛年应该有很多话要和她母亲说。
王姨就没再执着,撕了张纸条就把地址写给项翛年,还一边告诉了她买黄表纸的地方,也告诉了她一般的行情价,让她到时候别被骗了还傻乎乎的掏钱。
虽然这个钱不能省,但是也不能被骗。
再接着,项翛年被王姨催着,去熟悉路线了,免得大年初一要烧纸钱的时候,她找不到路,烧迟了就收不到了。
被推出门外的项翛年,捏着手上的纸,哭笑不得,但也算是听话,走向她今天临时加塞的日程。
顺着纸上的路线,项翛年找到了目标的公交车站站牌,“公交车啊……”
项翛年想起了自己回国时,她那一段段坐公交车的艰难过程,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她内心还是比较抗拒坐车的,能不坐就不坐。
能走路就走路,但项翛年回想起王姨说的,那公墓在靠近郊区的地方,距离这里有六公里左右,是走路非常吃力的距离。
这年头也没有共享单车,打车的话……又太贵了。
所以,当天,项翛年怕是只能坐车了。
而现在,项翛年仔细看着纸上标的路线,上面写着公交车坐到倒数第二站,下车转个弯,步行几十米就到了。
这种程度的脸,她应该不会迷路,到时候就算堵车,只要她起早就行,所以,项翛年熟悉当天她要坐的是几路,首车到站时间是多少之后,她就转身回去了。
项翛年转身向王姨推荐的卖黄纸的店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