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瘫在桌子上,挥了挥手,对凤镜夜道。
项翛年和春绯齐刷刷把目光集中到凤镜夜的身上,大有他不订票就不罢休的架势,而其他剩下还想再呆两天的几人,也把带着某种殷切希望的目光,凝聚到凤镜夜的身上。
现在,压力给到了凤镜夜这边,凤镜夜揉了揉发紧的额角,默了默,想了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啊……”以为凤镜夜要订机票的几人,发出了非常丧气的叹息和哀嚎。
与失望的众人相对,项翛年和春绯则表示非常满意。
“喂,是我……”
电话接通后,凤镜夜站起身,转身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路过客厅趴着的果果和顺顺,走到吹不到暖风的阳台,携着清冷的月光,在冰冷的空间里,对着电话那头了解情况,下达指令。
因为距离稍微有点点远,再加上冲洗碗筷的声音,凤镜夜接电话的声音,听不真切。
但项翛年想着凤镜夜算是里面最靠谱的人了,应该也不会推赖,机票是肯定能订到的……这么一想,项翛年心里一松,专心把碗筷摆回橱柜。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回程的事情在电话里解决得非常快,凤镜夜算了算时间,虽然有点早,但是他们也差不多该回霓虹了。
真正让他觉得麻烦的,是项翛年晚饭前说的那件事。
项翛年的计划,前期的小打小闹不会被上面的人放在眼里,然而,并不排除他们会把项翛年这个未来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小可怜,扼杀在摇篮里的可能性。
“哈……”凤镜夜轻轻叹了他最近以来最长的一口气,“真是,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脑子里思考着,凤镜夜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项翛年擦得清晰反光的窗户,他看着玻璃上,照着嘴角扬着某种兴奋的笑的自己,愣了愣。
也是,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动摇到上流家族、甚至到统治阶层底下,一般民众的精神基本,严重的情况,说不定,“大厦将倾”……
但混乱的局面,又是个极其适合收割、重新瓜分势力的机会。
凤镜夜,作为凤氏集团的三男,承受着更多的注目,却是与“接班人”的位置最远的。
长久以来,凤镜夜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现在,就是现在!
现在如果不出手,凤镜夜都觉得自己怕是该傻了。
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就放过去?
在这寒冷的冬夜,血液,在沸腾。
[火中取栗,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凤镜夜将脸上的笑意沉淀,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有些事情,既然决定做了,就得提前回去,好好做一下准备了。
“怎么感觉,镜夜这通电话打的特别长,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嘴上说着担忧的话,但须王环眼里的兴奋和庆幸,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明眼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常陆院馨无聊地撇过头,刚好可以透过开着的小房间,依稀看到阳台还在打电话的凤镜夜。
他眯着眼,从反射光线的玻璃上,模糊能看到凤镜夜脸上的表情。
嗯?
那个熟悉的笑容……
不属于日常交谈的任何一种。
身为同类的常陆院馨,很快察觉到,那是,对瞄上目标的蓄势待发,还有,久违的,对攻克面前高山的——兴味和征服欲。
“什,啊,这算盘打的……”
他们这一圈子里的人,虽然接受的教育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都有所不同,但有一点,他们对于政治的敏感度,是相当,相当的,敏锐。
这一刻,常陆院馨的脑回路,在疑问出口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