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个啥样了。
唐余站在最右侧的蛇纹铜提筒面前,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往酒缸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足够让她头皮发麻。
那酒面上漂浮着的,是一个婴儿的头骨,骨头已经被酒色浸染,成了暗红色,酒水浓稠,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的漂浮物黏在头骨上,十分骇人。
更多的是恶心,什么样的人会喝这样的酒。
唐余胃部一阵痉挛,蹲在地上不可自抑地捂着嘴干呕。
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了唐余的背部,隔着衣服轻轻拍了两下,宋冷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笑意还有无奈:“让你不要看。”
唐余顾不得姓宋的离她太近,空无一物的胃里实在难受得紧,脑海里还残存着头骨上那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背上的手很快挪开,像是唐余的错觉一般。
宋冷竹在一旁说道:“如此看来,这墓主人并非什么善类。”
再结合那石门上刻下的诡异画面,这崇山峻岭之中建立起来的部族,怕是和常规社会相差太多。
那酒中的婴儿,并非以头骨的形态放进去的,宋冷竹看得仔细,上面的漂浮物还有指甲等还未腐化的身体组织。
常人再如何凶残,也难以饮下人酒,难道这酒,不是给人类饮用的?
她刚做出这番猜测,就听到一阵非常细微的响声,像水被扰动发出的轻响。
唐余也听到了这声响动,她的身体条件反射蹦起来,一个箭步离远了那桌上放着的蛇纹铜提筒。
声音的源头分明就是这提筒,这酒中,还有活物。
水中的轻响很快消失,仿佛只是被两人的说话声惊扰,此时又恢复了平静。
但紧接着,另外两只提筒中,也响起了水花的声音,声响越来越大,到最后,桌上凡是盛了酒的青铜器具,都开始发生晃动。
整个墓室如同被激活了一般,桌上的酒器乱晃,金属相撞发出叮当声响,直到一个盛酒的青铜爵像被人伸手打翻一般倾倒在桌上,黑红色的酒水洒出,一道细长的黑影如闪电般窜出,直奔两人面门。
唐余下意识举刀一挡,只听得一声闷响,那道黑影撞到刀身急速往下坠落,唐余立刻调转刀刃,朝下挥手一劈,将那黑影斩断成两节。
两道残肉跌落在地,仍在扭动跳跃,唐余迅速出手补了一刀,刀尖倾斜往下,将地上的生物拍成了肉泥。
那是一条小蛇,和她们见到过的红蚯蚓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这蛇颜色更深更暗,双眼和蛇吻上的鼻孔近乎退化,说是蛇,更像是一条肉虫子。
唐余提刀往后,回到宋冷竹的身旁,随着这条小蛇的死亡,越来越多的酒器掉下桌子,从里面爬出一只或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