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文之后,转头就让夜鸽去信邑京,打听这奉使究竟是谁。
然而不知是不是无巧不成书,邑京的回信上便有秦佑的名字。
既然是熟人,那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赵瑾操心了。
秦佑仍是那副弥勒佛似的笑脸,“怎么,你见到我,就不欢喜?”
赵瑾干笑两声:“欢喜,我见到殿下简直欢喜得不得了。”
“啧。”秦佑不满,“没诚意。”
他提起酒壶就要来给赵瑾斟酒,赵瑾却直接将手遮在杯盏上方,道:“我大病初愈,药还没断,实在是不宜饮酒,殿下见谅。”
秦佑只好放下酒壶,道:“听说了。赵侯带头在田里挖渠,结果先把自己累倒了。”
赵瑾懒得再与他废话,直接步入正题,“殿下是怎么被派来敦庭的?我听说此次同来的,还有雍王?”
秦佑稍微坐得端正了些,道:“这事说来奇怪,我之前完全没听到任何风声。圣旨传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再一打听,父皇竟然将三哥也派来了。”
赵瑾闻他此言,心中已经有九分笃定楚帝对这位五皇子了如指掌。
“为什么要将雍王也派来?”赵瑾想不通,“难不成是想表示对剑西的重视?”
秦佑道:“我想来想去,也就只觉得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不过你放心,我三哥从小就规规矩矩的,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方才我说要出来找个地方吃酒听曲,问他要不要一道,他也说不来,怕被人告到御前让父皇知道。”
赵瑾冷笑:“我放心?殿下,有你这么一个例子在前,我敢随便放心吗?”
秦佑“哎呀”一声,“你信我嘛,我看人很准的,真的。我三哥谨小慎微惯了,每天回府的时辰都是固定的,他没那个胆子起别的心思。”
赵瑾睨他,“最好如殿下所说。”
秦佑道:“咱们都这么熟了,干嘛老是给我一副冷脸,我这次为了你,专门替敦庭求了抚恤和粮食,你不该好好谢谢我吗?”
赵瑾于是装模作样地对他一揖,“那还真是谢谢殿下了。”
“去。”秦佑看出她的敷衍相,也不绕弯子了,道:“程新禾大捷的消息,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赵瑾道:“嗯,这事整个大楚都知道了。”
秦佑道:“那你多半不知道,程新禾提出继续北上,可这折子被政事堂按住了。”
此等细节,赵瑾自然不知道,又问:“怎么回事?”
秦佑道:“北域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大概知道的是,程新禾想乘胜收回端城一线。”
赵瑾问:“宁相不赞成?”
秦佑点头。
赵瑾问:“圣上知道吗?”
秦佑道:“知道的,可次日早朝,宁相率朝中近乎一半的朝臣反对继续远征,理由则是,国库存积不多。况且在这之前,朔北已经动用了剑西三成的军饷。”
赵瑾比谁都明白这种有能却受阻的感受,她问:“真的只是因为国库存积不多吗?”
秦佑叹气,“借口而已。端城一线落入柔然手中许多年了,程新禾若真能收复,那是不是又该给个封赏?说不定连他的弟弟、他的下属都能借此晋封。宁相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宁氏误国。”赵瑾在桌案上用力一锤,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程新禾鸣不平。
“你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