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案是他的书墨童子引起,最多只能算个看管不当,怎么会弄得……”
他说着,倒像是自己点醒了自己,愣了愣方说:“有人小题大做,故意用此案来栽赃致远先生。”
话说完,他当即也明白始作俑者是谁了。
柳江知他所想,也不拆穿,道:“当年是谁小题大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是个拉他下水的难得时机。”
彭芒章沉默片刻,问道:“那当年,在府尹堂前陈说这些的,是谁?”
柳江叹了口气,说了一个名字:“唐闻许。也就是现在的户部员外郎。”
彭芒章这些年游走在淮安道一带,不在邑京,对这个名字自然不熟悉,但此人姓唐,倒是让他立刻想到了当夜在船宴上失态的唐潜。
“敢问大夫,这位员外郎,是否有一子唤作唐潜?”彭芒章问。
“不错。”柳江点头。
彭芒章好似明白了唐潜那日突如其来的不自然。他目光一垂,又看到了手里的卷宗。
这里面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冤死的人命,短短几册纸,却重若千金。
他隔着寥寥的言语,仿佛看到了二十四年前的一切。
建和十四年的春闱考卷就此全部作废,刑部官差带着御旨前来范府拿人。
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
李攸之的那副字还静静地悬挂在书室的墙上,范茹最后看了一眼,他枯皱的眼皮下目光清明,两鬓斑白如雪。
短暂的停步后,他哽着声音对来人说:“走吧。”
这一转身,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042章盟谈
赵瑾与秦佑已经喝到了第五壶茶。
她轻轻放下茶盏, 道:“殿下当真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混吃等死的背后, 竟然是暗查旧案。”
秦佑道:“这案子不难查,有钱就行。不过你的先生,当真不知道自己为何家破人亡,被迫远走他乡?”
“先生当年才十六,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赵瑾说着,嘲讽似的笑了笑,“可即便知道又如何?有人坚持声称范相当年是故意指使书墨童子透题,而且卷宗里也写了,书墨童子指证这一切都是得到了范相的授意。先生即便有舌战群儒之能, 又如何以一人之力来翻案平反?殿下身在皇都,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为了活下去,都是如何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秦佑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淡淡一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谭子若。”赵瑾道, “这个人, 殿下是怎么找到的?他对我的那些说辞, 都是殿下授意的?”
“一个多次没有中第的穷书生而已, 碰巧让我捡着了,觉得可用,就一路把他送到了宗政开的身边。”秦佑道。
“那这次的春闱案呢?殿下怎么看?”赵瑾又问。
“蹊跷。”秦佑只说了两个字。
赵瑾问:“今日早朝时, 是怎么说的?”
秦佑道:“父皇并未细说,只是先移交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