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行宫的西北边侧,林木偏多, 她担心里面还藏了杀手,不敢掉以轻心, 顺手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做打棍。
秦惜珩跟在后面,目光就没离开过赵瑾那只血肉淋漓的左手掌心,她好几次想开口说话,但一想到赵瑾说过的那“只有敬重”四个字,千言万语又成了化解不开的千年寒冰。
此处离行宫较远,显得格外寂静,树林间间隙不一,显得风也变得尖锐刺耳,穿过枝叶时像是谁在掩面啼哭。
秦惜珩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忽然打了个哆嗦。
赵瑾眼观六路,余光瞥到身侧的人时,当下也没多想,将右手的树枝换夹在左腋之下,然后用这只手牵紧了秦惜珩。
“公主别怕。”
“嗯。”秦惜珩低着头轻轻回应一下,没有挣开她。
这一路虽然阴森,却是出奇地安全,临到能够看到亮光的圣安宫附近,忽然有人喝声:“什么人!”
赵瑾认出此人是陈参身边的副手李威,立刻回道:“是我,赵怀玉。”
李威眯着眼睛确认过后,着急小跑几步过去,“侯爷,你可算回来了!”
赵瑾确定这里已经是安全之地,下意识地就要松手,可她动了两下,秦惜珩都不放开。
李威哪里会注意到她们二人的这些小动作,只盯着赵瑾的脸,一股脑地说道:“羽林军围了猎场!这帮天杀的狗日!”
“什么?”赵瑾被他的话震住,与秦惜珩对视一眼后,手上的动作也止住了,又问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千真万确!”李威道,“谦王反了!傅玄柄已经让羽林军围住了山脚,华将军和镇北王带着一营的人在山脚拦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圣上刚刚命人杀出去求援最近的峡州守备军,也不知道援军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父皇呢?”秦惜珩问。
“圣上和几位殿下王爷都在圣安殿内,并无大碍。”
“我们也去圣安殿。”秦惜珩拉着赵瑾就走,赵瑾咳嗽一声,“公主,你先松手。”
秦惜珩手指一动,赵瑾终于抽出了手,却听她说道:“今晚的事,你不要说出去。”
赵瑾一想便知她在担心什么,道:“公主放心,臣一个字也不会说。”
圣安殿内站满了宗亲和几名要臣,他们听着探卫的来报,人人都是惶恐不安。
“圣上!”探卫又来,匆忙地说着山脚的情形,“叛军即将越过三秋潭。”
殿内原本只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可当探卫说完最新的状况后,整个圣安殿如滚水入油,炸开了锅。
秦佑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吓得声音都在颤抖,“父皇,现现现现在怎么办?他们都快要逼到三秋潭了!”
有人问探卫:“华将军和镇北王呢?他们也没有抵住吗?”
探卫适才被他们的吵嚷声打断,现在继续道:“华将军被拖在了东坡,镇北王已经竭力在守山脚的防线。”
陈参请命道:“圣上,臣能助镇北王守住三秋潭。”
“不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