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血丝从嘴角溢出:
“衡山派门规,不可恩将仇报,不可横刀同门……门规不可违,吾死当守之。”
*
一只彩蚕自从断臂中蠕动着钻出来,牧归单手拔刀,一刀结果了它。
玉交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血溅竹叶上,竹叶瞬间枯萎了下去。
这蛊虫食他血肉长大,被杀后他亦会遭到反噬。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牧归,这是他头一回失手,他攥紧了栏杆,碧绿的眼眸里失去了神采:
“内楗蛊,怎么会失效!我明明已经成了半仙之体!我的毒血不会出错!怎么会这样!”
萧匪石斜眼觑他癫狂模样,眼眸平静如古井,没有一丝丝毫的波动。
他扯这唇,翘着腿,饶有兴致的看着牧归:
“若是这蛊对所有人都有效,这天下早就姓唐了。”
他忽觉得有趣,也不急着杀绿珠了。
余光落在那惨死的彩蚕上,眼眸更暗几分。
这蛊既然无所不能,那自己的失忆,会不会和玉交枝有关呢?
*
绿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带着他们跑了。
她明白,既然督公没有追出来,就是知道了,她背叛了他,她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如,去找林沉玉。
林沉玉就好像一个港湾,温柔又可靠。
“恩公……我们要到哪里去?我头好晕啊,我感觉我喉头上长疔疮,马蜂口丁屁股,金刚钻儿包饺子似的钻心疼……”
钱为虚弱的趴在车头上,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绿珠。
绿珠瞧他那憔悴样,可怜的不得了,就回答道:“我们去找……一位好人,我的恩公。”
钱为来劲了:“恩公的恩公,那我要喊什么?喊恩公公?”
绿珠:……
“不是公公,是一位公子。”
牧归躺在车里,本就失血严重,头昏脑涨,听着钱为聒噪心乱如麻。他受不了了,单手抓住钱为肩膀,把他拉了进去,一把用断臂塞住他的嘴:
“就你话多!”
钱为:?
他不吃,谢谢。
叶蓁蓁正驾着马车呢,抱歉的笑了笑:“让恩公笑话了,师弟这个人话比较多,聒噪的很可他心眼不坏,抱歉。”
绿珠摇摇头,她看着这衣裳凌乱的少女,面容俏丽非常,正是豆蔻年华,眉间却郁结着一段愁——不似儿女情愁,而是更为深沉的血海深仇,国恨家愁。
她周身气质,沧桑又凄苦,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她想,世间也不是只有坎坷不平。
*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问问你们八字吗?”
忽有人拦住她们,却是个玉雪可爱的小童子,生的漂亮又精致,穿着银裘衣,翩翩似小公子。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