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回应他的,是林沉玉捏碎杯子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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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林沉玉明白了来龙去脉,面色暗沉,她去踹门,发现门窗都被锁住了,气的牙痒,声音都在发颤:“我看他是疯了,一个个都疯了!”
让她和燕洄生孩子?他脑子怎么想的?
燕洄目光晦涩难言,不知是不是合欢香的糜乱气息,他看着林沉玉清隽秀美的侧脸,心里升起隐秘的欢喜,呼吸也重了起来:
“夫人,督公命里无子,可您是个有福报的,女人家有子嗣傍身,后半生才能无忧,这事是督公允的,他想借个种,为夫人养老送终。”
“无论男孩也好,女孩也罢,督公都会视若己出。”燕洄喉结滚动,他声音低下去,微不可闻:
“从今往后,下官也会护着您,护着孩子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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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玉冷笑,她一把丢了捏碎的茶盏,有些尖锐的部分扎进掌心里,发疼流血,她略微清醒了一些,冷着眼看他,目光锐利:
“养老送终?话说的倒好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这孩子,怕不是钳制住我的东西吧,想想看那日我要忤逆他,他连用爹娘威胁我都用不着了,直接掐住孩子,逼着我柔顺,逼着我听话,我敢不柔顺不听话吗?”
“我以后也许会有孩子,可它一定是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如蝼蚁般任人左右命运的奴隶。”
她灭了灯,撕开了窗户纸的一角,月光柔柔的洒进来,屋内的旖旎散去,照见她眉眼如冰雪凛冽:
“燕指挥使,我看你也是脑子被浆糊了,退一万步说,你觉得你和我恩爱一夜后,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府邸吗?”
“萧匪石那个人,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你应该清楚他心狠手辣的程度,亲生妹妹他尚且杀之不眨眼,你凭什么觉得,你玷污了他的东西,还能活下去呢?”
燕洄猛的抬头,一阵后怕如巨浪袭来,打的他浑身汗淋。
是啊,他怎么还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呢?
他身上本就要重伤,听闻这个消息后,脑袋一阵混乱,加上被督公恩威并施的胁迫,并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现在想想看,若是他和林沉玉成了,他别说护着林沉玉了,连孩子的出生都看不见。
他浑身力气被抽干一般,有些绝望笼罩上周身,他轻轻躺下,冷不防伤口碰到被褥,闷哼了一声。
“你受伤了?”林沉玉警觉。
“嗯,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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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不重?”
燕洄疼的有些受不住,他无力的趴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