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时候,可最近渐渐多了起来。他抱着刀, 精神涣散。
他知道, 自己虽贵为锦衣卫指挥使,可归根到底,不过是萧匪石豢养的一条狗罢了。在内唯命是从,在外血性肆意。
可这两天,他匮乏苍白的头脑, 居然开始活络了。
他在思考林沉玉,思考自己。
他是萧匪石的鹰犬, 林沉玉是萧匪石的笼中雀。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 小侯爷在公堂之上那清凌俊朗的潇洒模样, 红炉一点雪,挥剑斩春风。而如今, 她连个酒杯都端不稳了。
他还记得陈泗良赞道:“督公夫人娇不胜力,骨软筋酥,督公有福了啊。”
他冷眼旁观, 萧匪石无动于衷,可他总觉得有些挠心瘙骨的难受。
他喜欢白衣如雪的她, 也挺喜欢穿着粉嫩襦裙的她,大抵是男儿的天性, 总觉得她应该穿着跟朵花儿似的, 娇媚万端,叫人瞧了心里愉悦。
可那是她心甘情愿的么?未必吧。
他想, 大抵把竹子嫁接倒海棠树上,是行不通的吧。
萧匪石这个人从小便吃过太多的苦, 又得不到爱,这些年越发乖张扭曲了。
他爱林沉玉,这点燕洄没有丝毫怀疑过。
萧匪石曾经说过,没有林沉玉,萧匪石已经死在了延寿八年的大雪里,没有林沉玉,他撑不过那双重的酷刑。他那双眼里,看谁都是恨,唯有看林沉玉时戾气才能烟消云散。
可燕洄不敢苟同他爱林沉玉的方式。
他在思考,如果他是萧匪石,会怎么样对林沉玉。
也许他会辞官,带着她私奔去浪迹江湖,做一对雌雄双煞,亡命鸳鸯。也许他会大隐隐于市,悄悄给林沉玉改容换面,拉着她的手去逛庙会,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梧桐树下乘凉,陪她看月亮。
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可他到底有几分良知。自己悲惨的私生子经历就是前车之鉴。他要成为一个好男人,不让女人伤心,不让儿女痛苦。
燕洄忽的拍拍额头,有些自嘲的笑了。
他真大胆啊,督公的人,他也敢胡思乱想了。
真是件怪事,一条狗,什么时候居然也开始思考人生了。
而思考是痛苦的根源,燕洄闭了眼,不愿意再痛苦下去。
思绪停歇,他作为锦衣卫的敏锐让他忽的警觉起来,他敲敲门:“小侯……夫人,好了吗?”
无人应答,他心里一沉,推门就要进去,不提防后背寒光一闪,他回身拔剑就护,看身形是个青年人,剑锋破空,直走如蛇。
是个招式狠厉的练家子。不是别人,正是牧归。
燕洄并不怕,这种刺杀他遇见的多了,他单手挥刀去挡,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