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萧匪石如此情绪激动的模样,她整个人愣在了当地,喃喃道:
“那场火灾……”
“那场火灾是他策划的,当时帝王对你杀心正炽,他找了我,说要设计场火灾叫你假死,好逃离帝王掌控,他会暗中把你救出来,是他故意烧毁了自己面容的!你关心则乱林沉玉,你就没有想过吗?你哥哥力大无比,几百斤的大刀都能舞动,会连大梁都顶不开吗?”
林沉玉只觉得肩膀上压的喘不过气来,她心里也喘不过来气,如遭雷击的呆滞在了那里。
她从来都是相信哥哥的,可现在萧匪石声嘶力竭的告诉她,哥哥在这件事中,充当了一个并不正派的角色。
他害得萧匪石,被阉割两次,痛苦万分。
她心里很乱,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哥哥,可萧匪石也从来不会撒谎,这要她相信谁?
她感觉手心湿湿的,低头看去,萧匪石哭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萧匪石哭泣。
他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豆大的眼泪从滚落,却强忍着不叫自己发出哭声来。他本就生的雌雄莫辨,眼底青黑和阴冷的表情总叫他容貌减了三分,令人不寒而栗。
可他哭起来的时候,眼眶微红,惨白的唇也染上殊色,只让人觉得分外心疼。
“别哭了。”
林沉玉叹了口气,面有不忍,她反手握住了萧匪石的手,把它们轻轻从自己肩膀上推了下来。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兄长的错,那是我林家对不起你,我会替他赎罪,好好照顾你,只要你不逼我生孩子,我什么都依你。”
萧匪石直直看着她,眼里狠厉癫狂散去,唯余凄楚:“赎罪就不必了,琼娘只需要陪着我就行了,好吗?”
林沉玉抿着唇,看了他良久,才缓缓开口:“好。”
如果真的是他兄长的错,她确实无话可说。阉割的苦楚,这疼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灭顶之重,何况萧匪石受了两份,这足以毁了他一生。
萧匪石身体绷紧,伸出手,颤巍巍的拥住了她。
这一次,林沉玉并没有反抗。
*
“废物!一群饭桶!”
燕洄踱来踱去,看着属下们,恨铁不成钢:“连个海盗都捉不住!这内院外院那么多人是摆设吗?任他一个人潇洒的跑了?”
“大人,不是您吩咐的,让昨晚内院的守卫们,退远些吗?”
燕洄面色一僵,他是起了私心,并不想让自己和林沉玉欢好被人听见,特意嘱咐了他们滚远点,不料想倒是便宜了海东青逃跑。
他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能悻悻离开。
他照例去寻督公,敲了门,督公声音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