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的看向燕洄:
“果然,你们是知道延平的水患的,你们也是知道十几万灾民流离失所,就要活生生饿死的。”
“什么叫更值得的地方?十几万的人命,在你们心里,甚至够不上等价筹码吗?我不明白,你们心里的秤,到底什么最贵重。追求权力,热爱富贵,对于百姓的苦难不闻不问!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吗?”
燕洄莫名其妙被劈头盖脸骂了,他面色也有些不虞,他也停了脚步,梧桐树垂下阴影正笼罩着他,他面色有些阴郁:
“侯爷,我觉得您旁的都好,唯有一点,您的眼界放的有些小。”
“要多大的眼界,才能漠视十几万灾民的苦难?燕洄!”林沉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燕洄冷笑,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语气缓和了些:
“天下为棋,唯有英雄方能入局。这人间需要的是上位者的大刀阔斧,而不是您这样毫无意义的缝补。”
林沉玉面色一冷:“什么叫毫无意义?天底下百姓安居乐业,方有太平盛世。十几万人平安活下来,保住这一方平安,便是我做一切事的所有意义!”
燕洄噗嗤一笑,停了脚步,笑的露出虎牙来:“我只是觉得侯爷还是年轻了,年轻的叫人觉得可爱。”
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真意,语气虽然带着笑,却咄咄逼人了起来:“赈灾靠的可不仅仅是那点粮食,后续的事情侯爷考虑过吗?灾后的瘟疫,延平的大坝重修,灾后重新规划灾民们活着的地域并耕地,重新兴建家园,这一环扣一环的事情可不少,十几万人是个大麻烦。侯爷,这粮食即使给了他们,他们也未必能继续活下去,不如用到更有价值的事情上,不是吗?”
“毕竟,若是做到一半就无能为力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们希望,不是吗?”
林沉玉也停了脚步,她直视他,不卑不亢:“你怎么知道做到一半就无能为力了呢?你甚至不愿意去尝试,就放弃了”
燕洄不以为意,有些玩世不恭的负手而立,凑近了看她眉眼:“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侯爷接下来,要怎么盘活这十几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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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林沉玉,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来什么来,可林沉玉忽的闭了眼,叹口气:“还能怎么样盘活,来晋安筹粮筹钱呗。”
她似乎很是烦恼的样子,气势低了些,服了个软。
燕洄哈哈大笑,颇为愉悦:“怎么,你想从晋安的商人手里咬块肉下来?督公和他们打交道都要被咬掉三分好处,不可能不可能。”
“这不是有您在嘛。”林沉玉拍拍他肩膀,忽然笑了起来。
两个人刚刚还剑拔弩张,这会又满面春风起来。
燕洄眯着眼看她:“休想打我主意,我没钱也没粮。”
林沉玉却神秘一笑:“没事,咱们谁跟谁呀?你没钱,我反过来给你银子呢!”
她自怀里掏出张银票来,往燕洄怀里一塞。
燕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