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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楚问似有犹豫,他依然站直身体,毅然决然道:“我入宗门第一天,师尊便同我讲清衍宗向来以天下大义为重,怎可因我一人而妥协。”

华向奕的表情终于略微僵住,谁也不曾想到清衍宗一向最怯懦、最无知、凡事都要记在本子上、且时常闯祸的小弟子,竟能说出这般的话。

“你的性命无所谓,那你师尊的名誉又当如何。”他冷声道,“一旦他与鬼主私下来往的消息传出去,仙门百家瞬间会将矛头指向清衍宗,到时候万夫所指,谁会听你们讲所谓的道义,所谓的解释。”

“你……”

一直未开口的宿回渊终于有了动作,他抬手阻住宁云志的动作,微仰起头,淡声笑道:“我当是谁在这里讲天下大义,仔细一看,原来是华前辈。”

他顶着对方愈发不善的目光,一字一顿缓慢道:“那敢问前辈在珠湘楼大张旗鼓地平息冤魂,又是所为何事。”

“冤魂不散,终将作祟,化作厉鬼,食人阳气。”华向奕冷哼一声,“这周遭方圆数里荒无人烟,都是由于珠湘楼的冤魂作祟,大家也都有目共睹。”

“哦,那前辈还算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宿回渊笑道,“只是珠湘楼何故有如此多的冤魂,前辈可曾知晓?”

华向奕一向淡然的目光终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宿回渊继续道:“珠湘楼当年盛极一时,为何一夜之间忽然没落,朱氏为谁所

杀,大火是谁所放。有关种种,前辈当真一无所知。”

华向奕瞳孔微涨:“你……”

“世人皆道是鬼主十年前屠了朱氏满门,如今想来也算是我为前辈承担了些莫须有的罪名。我初入鬼界之时便觉人心鬼蜮本无间隙,恶鬼可以为善,而清高之人亦可蛇蝎心肠。”他凤眸微眯,冷冷道,“如今看来,大抵便是如此。”

随着宿回渊每说出一句话,华向奕的眸子便要缩紧几分,直至其中透出些许狰狞的神色来,他嘴角缓缓露出阴森的笑意,终于缓慢道:“你说得不假,可又有什么证据,你说天下人是会信我,还是信一个恶鬼之首……清高之人固然可以蛇蝎心肠,但无论如何,在众人心里,却依旧一言九鼎。”

“世人不信我,但总该信得过楚问。”宿回渊转头,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也在看他。

他们并未开口,却都转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继续说:“况且珠湘楼中那些死去的人总该记得,纵使他们化作厉鬼,也依旧会记得害死他们的人。你总该不会觉得我毫无证据,便来找你。”

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真不知该说你愚蠢,还是大智若愚。”

华向奕寒声道:“你不过是在诈我,当年冤魂悉数被困在珠湘楼内,转世投胎的早就没了记忆,而留在此处的亡魂也接被我度化怨气,如何可能……”

但话已至此,他的声音却倏然止住。

因为他骤然想到,对方所说并非全然没有可能——当时所有亡魂都被捆在楼中,但却唯独有一个例外。

但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她。

华向奕缓缓抬头,却正对上宿回渊桀然的神色,仿佛已然将一切把控在股掌之中,长线放稳,只需坐等鱼儿上钩。

那瞬间不详的预感在心中陡然升起,他欲开口阻止对方接下来的话,却为时已晚。

冰冷的话音一字字从对方口中吐出,仿佛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或许你早就忘了,你也曾是有妻女之人。”宿回渊轻声道,“是你自己毁了这一切。”

这句话刚刚说出,不仅是华向奕,就连宁云志也瞬间愣住。

华向奕在仙门百家中向来低调,众人只知他很久以前有过妻室,两人青梅竹马,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