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8 / 38)

表情,也不想跟对方说话,只是瘫着喘气。

自以为能掌控全局,却反而被彻底制约,这大概是鬼主生涯中最丢人的一节。

“……我去给你倒盏水。”楚问站起身,声线比以往都要更沉更哑。

“这里的水也都不是什么正经水……”宿回渊无奈道,他右手长指微勾,便有一只灰鸟从窗中飞进来,落到他指尖,歪着头,似是能听懂人话。

“去跟秦娘要点水过来。”他轻声道。

灰鸽做鬼界传音用,灵性很强,一般用于紧急情况下的通报。

它大概也是鸽生中第一次听到如此“简单”的要求,一时愣了愣,眨眨眼,随即便从窗棂中飞走了。

沉寂再次传漫开来,略显暧`昧的气氛将刚刚的记忆悉数勾起。

宿回渊有些受不了这种感觉,便先开口道:“楚问,你刚刚说你新收了徒弟,我尚且不知,不妨跟我说说。”

楚问并未拒绝,简单概括了一下他从清衍宗比试开始,一直到最后血棺坠水。

虽然这些事他已经知晓,但从楚问口中说出来,终究是不一样的感觉。

那人的嗓音复又清冷,像是春日河水刚刚解冻之时,浅淡又清冽的声音,宛若银玉相击。

之前换个身份在清衍宗之时,并未觉得楚问对自己好有什么不妥,但如今经对方一讲述,他却又忽然觉得,楚问与这个新弟子未免太过于亲密了。

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心里忽然漫起一种奇异的滋味,不知缘由。

也或许只是不想承认,隐隐之中,他不过在羡嫉那个能一直待在楚问身边的自己。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也并未明说,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溃败。

听到最后血棺一事,他便说:“血棺是以阴邪之术制成,以寻常内力难以破解,但若是以邪破邪,未尝不可一试。他或许还活着,只是状态欠佳,还没来得及去找你。”

毕竟松山真人一事虽有眉目,但尚未明晰,他今后或许还用得着这个身份。

只是不知,最终当楚问得知自己与那弟子本是一个人的时候,会露出何等的神色。

“与法喜相斗时,我见他手上有一把通体黝黑,阴邪之气颇重的短刀。”楚问转过头来看他,淡声问道,“是你的东西?”

当时那鬼王刀分明是拿在自己手中,如今楚问却说是在法喜那里。

难道是怕自己去找那小弟子的麻烦。

他轻笑道:“那确实是我的东西,最近不见了,没想到现在却在清衍宗。劳烦师兄替我保管,改日等天气好的时候,我会亲自去拿。”

楚问也说了关于松山真人的事情,但他却并未询问。

事到如今,一切溯源已然为时已晚,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就算当年之事真相大白,他也再无可能回到清衍宗,与楚问坐在一处。

正邪殊途,两人注定是要以宿敌的身份相见,他们本身的情愫与态度反而显得不重要。

有些事情,并非他想退,便可全身而退。

正当此时,木门被敲响,门外有细若游丝的声音轻响:“鬼主,您要的水。”

宿回渊实在不想起身,便用目光示意楚问去开门。

木门被打开,有一小鬼递了一个形状精致的木盘进来,楚问走出去,似乎在跟小鬼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楚问端了木盘回身,只见上面放着两杯骨盏,一盏盛着清水,另一盏盛着通红的液体,显然是秦娘给他配的兽血草药。

他一看那药就头大。

“你身体一直不好。”

楚问站在他身侧,本是一句疑问,却用的肯定语气。每当他神情严肃地说话时,周身气场都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