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砚见状,立马高举手中长剑,呐喊:“降者不杀!我们绝不伤害邺城百姓!”
粗豪的声音若洪钟,高亢直迫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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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内,众人还酣醉在欢歌宴饮中。
自楼珩离去后,北庸攻城,边境城池连连失守,这次儿子和楼凝的婚宴举办的如此隆重,也是想粉饰太平,安稳人心。
然而,当搏斗声、呼喝叫喊声盖过了殿内的喧嚣喜庆时,厮杀声也随之轰入耳中,远远望去,血气已经飞洒漫天。
两名禁军直奔入长生殿内,打断了欢声笑语——
“王上!不好了!邺城失守,北庸军包围了整座宫殿,现已经兵临城下了!”
越主惊道:“什么!”
少陵亦是震撼:“北庸的兵不是一直在西山作乱?虽夺我城池几座,却被困青州瓮城,周旋数月而未曾进攻半寸,怎会?”
“好一招声东击西!”越王忽然大怒,拍案而起,一手频频指着朝下诸臣,嘴中喃喃,“他徐策屡拒孤的降书,于青州外扎营休战,看似为瓮城所困,实则早已并分数路,暗地南上,来得神不知鬼不觉!”
乐声戛然而止,顿时殿中跪了一片,俯首称罪。
高高在上的越王跌坐在龙椅上,珠帘错乱,他面色青白,怒目圆龇,口中反复念叨的不过是那一句:“好一个北庸,好一个徐策!”
“父王!”少陵扶住他,转头对那两名禁军说道,“邺城的守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赵武将军的十万大军呢?”
“二殿下……”禁军抹了把额头飞汗,颤巍巍说,“北庸军源源不断攻入城中,数目之多,远超十万。他们还在城中放下话,降者不杀,不少守军眼见大势已去,皆已归降。赵武将军于城门上被中山王射杀,十万大军死伤无数,现已溃不成军了啊!”
‘噗——’悲愤之下,越王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父王!”少陵大喝。
越王抚着胸口,目光浑浊,面容惨白,只直直望着膝下仅存的小儿子,良久,才指天恨叹一句:“老天不公,欲亡我越——”
“父王!就算拼劲最后一兵一卒,我也断不会让他徐策嚣张横行于越土之上!”
“是吗?”
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道不羁的声音。
伴随着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殿内涌入数十名腰佩弯刀、通身铠甲的黑面武将。
金甲威仪的身影抖地一晃,徐策已缓步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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