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倒,无奈送来休战书,烽火稍熄。
十月,北庸军再次出兵,联手赫连公主,围攻龙城,兴伐左右贤王。龙城之中军疲将乏,辎重不再充盈,北庸军却势如破竹,二王终不是不敌,战死城头,余兵皆降。
此战绵延近三年,烽火遍及梁国九州、匈奴十三部,终以左右贤王败北、赫连公主成为新一任匈奴王告终。
…… ……
中山王征伐四方,降诸夷,定四海,合并三国,一统天下,于次年春,在群臣众将共请之下立国称帝,定都朝都,广纳天下人杰。
建国初,大赦天下,论功欣赏。
四月初七,三十二岁的新帝在朝都登基。
旭日之下,祥云瑞瑞,鼓乐震天,新帝威严的薄唇微抿成一线,在一浪接一浪的山呼声中挥袍坐上龙撵,睥睨苍生,受群臣万民朝拜,好不风光。
朝都环山环水,不仅地势易守难攻,景色更是秀丽纷绕,气候温暖宜人,百余年来都是人杰地灵的宝地。
此处距离邺城有百里之遥,但不妨碍风声传来。
那夜徐策离宫,已经三年未归。
关于他作战时的骁勇无畏,楼凝已经能倒背如流。
先前几年还好,说的都是他战功赫赫,如何与国卿联手,屡战屡胜。
楼凝听着,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也为他高兴。
可是距新帝在朝都登基至今已有六月有余,宫里从遍披新绿到满宫飞黄,他也没有要回来的动静,更没有一封书信,像是早已忘了这座宫殿,和里面那个等了他三年的人。
楼珩偶尔来信,也只是说一切都好。
十月末,宫里景致已有些些萧条的意味。
那些关于新帝的传言纷纷入耳,已不再是谈论他的战功,他的治国之术。
风向渐渐往一处刮,说的都是女人。
说新帝后宫美女如云,今天纳了哪位功臣之女为妃,明天又许了哪位将军之女为后。
朝都的事传到越国的后宫,把这小姑娘惹得天天不开心,心里又酸又赌。
她知道自己应该信他,可是拿什么去信呢?
三年了,他位极九鼎,成了万民之主,却连一封信都没有。
得知他纳了新妃,又要立后的那天,她难过了很久,抱着被子哭到了晨光熹微,才疲乏的睡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推醒,是焚海带着几个宫女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她一脸茫然的揉了揉眼睛,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拾掇好。
久别三年的新帝在这时手捧凤冠跨入殿内,风姿潇洒不减当年。
他在姑娘愕然的注视下,将光彩熠熠的凤冠轻轻戴到她的头上,又弯腰为她穿鞋,随后蹲在她跟前,轻抚那两只通红的小眼睛,语气一如往昔般温柔:“生气了?”
姑娘咬咬唇,别开脸,只一刻,又转了回来,红着眼睛瞪他:“气。”
新帝没有起身,嘴边讨好她的笑意不减当年:“傻瓜,哪里能真把我的祖宗忘了?”
“我不是气这个。”她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说。
“那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