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决定回头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失去她的打算,还能活着已是万幸。徐策说她中了毒,先前鹭隐那孩子也中了毒,两者之间看似毫无干系,仔细想来,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楼珩想事情的时候,阿满突然从他袖子里钻出来,跳到了床上,晶莹的眸子转了转,低头在楼凝耳边呜咽了两声,似乎在呼唤她的主人。
当父亲,哪有不心疼女儿的。
尊重她是一回事,心里也是真的舍不得。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要是为了情意死在战场,倒也没什么说头,那地本就方刀剑无眼,是多少英雄的坟冢。
可她没死,还被人害成了这副模样。
将死不死,只怕比死了还要难受。
楼珩抱着阿满圆滚滚的身子将它塞回袖中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玄坤殿的宫女有问题。
那毒毒性极慢,天长日久的混在饮食中,一朝发现,毒已攻心,药石无医。
既要她死,又要她死的彻底。
给鹭隐下药的目地,也是为了嫁祸她。
其心之毒、之狠,无法想象,看来对她恨之入骨。
楼凝身边有伏山,还有徐策。
伏山有武功,徐策有脑子。
能瞒着这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把毒下了,一是蓄谋已久,二是——
“焚海,传令下去,玄坤殿的宫女一个不留!还找不到下毒的人,阖宫上下的宫女,杀尽!”
徐策在太极殿里下命令,声线冰凉,字字残忍。
和楼珩想到了一起,毒是近身的人下的,当然,不可能是伏山。
他几乎日日来玄坤殿,毒还能下在小姑娘身上,简直荒唐!
这账,会一笔不落的和他们算,眼下,他更关心她的身体。
君无欢为了给鹭隐配解药,一走小半月,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不浪了,老实了,风流纵肆的眉眼也深沉了,失落得像被哪个姑娘给甩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抱臂靠在立柱上,整个人惆怅的不得了。
“哪个姑娘把你给伤害了?”
“没有。”君无欢平时特爱和他斗嘴,这会儿也不斗了,眉头紧锁,漂亮的凤眸沉浮在晦暗的光线间,眼神哀怨。
“鹭隐身子没什么大碍,毒我给解了,你不用担心。”
“去看看凝凝,她中毒了,在匈奴毒发。”
徐策的话刚说完,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本来还靠在立柱后面忧伤的人瞬间就来到了身边。
‘砰’的一声,君无欢一掌下去,顷刻震碎横亘在两人间的桌案,碎屑四溅,惊了焚海,他站在门口看了看,又退了出去,为他们掩好门。
徐策纹丝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还这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