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感兴趣。明知道那里面溜须拍马的意味太明显,还是忍不住要和他说上几句,总好过气氛僵凝、无话可谈的尴尬。
楼凝摇摇头:“未曾有幸见过,只是听说了您和左贤王的事。”
“哦?”赫连扬眉,“都说了什么?”
“说您骁勇善战,是草原的英雄,是天神化身,英勇无比,理当顺应天命,继承王位。”楼凝面不改心不跳的把沈琮砚贬低匈奴人的话反过来说,添油加醋的说。
这般虚与委蛇,直接把赫连昊逗笑了:“想不到你长的漂亮,脑子却不怎么够用,溜须拍马的功夫不到家,还得练练。”
他拍了拍她的肩,手劲大到差点把她一只胳膊给震下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关押徐策的营帐前。
楼凝对门口的守卫说:“这是匈奴右贤王,我奉梁王之命带他前来。”
梁军士兵显然知道此事,没有阻拦,赫连昊走进帐后,楼凝又说:“你们先退下吧。”
“这……”守卫迟疑。
“我在里面,那人跑不了,别坏了右贤王的兴致。”
营帐里面的是北庸的中山王,他不仅是梁王的死敌,也是匈奴的仇人,梁军上下皆知晓此事。匈奴人来了,中山王还能落到什么好?命都难保,想来也跑不掉。倒是那个右贤王,脾性难测,万一惹怒了凶悍的胡人,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守卫们对视一眼,不再迟疑,转身离去.
帐中刑架上,一人血衣褴褛,发丝凌乱,低垂着头,好似早已没了气息。两端铁链拉扯着他手脚,将骨骼手腕勒出深深的血痕。
两人一入内,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浓郁腥味。
刑架前的鞭子上,血迹还未干,分明是刚用完不久,如若不是他们进来,这酷刑不知还要持续到几时。
楼凝眼眶发酸,手指微微颤抖,为压下心慌,刻意转眸去瞧边上的更漏。
赫连昊一步一步走向徐策,移来烛台,往他脸上一照,到没有预想的惊诧,只是愣了一瞬,异常平静道:“原来是你。”
他转身放下烛台时,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没有讥嘲讽刺,也没有鄙视不屑,倒是有点无奈:“想不到让秀秀惦记了十多年的男人,居然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中山王,你的能耐呢?横扫我漠北疆域的本事呢?喂狗了?”
方才还冷静从容的男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抬腿,踢向徐策的膝盖。
阴雨天,腿疾早已复发,只不过身上多处伤痛已经让他麻木,眼下陡然被人一踢,猛烈的咳嗽起来,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吐出,顺着衣襟蜿蜒而下。
楼凝很想上前制止,可是她知道,不能。
绝不能暴露。
她在一旁观望,拳头在袖中已经紧攥,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