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见过,不过回想起他从前说过的话,也能想象出有多烂。
匈奴人喜怒无常,阴狠残暴,下棋这种附庸风雅的事,在他们眼里就是赌。
赫连昊说:“听说在你们中原,一盘棋可定生死,可定天下。中山王,你仗打的漂亮,棋下的想必是更漂亮。本王这几天刚学会,瘾大,敢不敢来上几局?”
楼凝知道徐策的底,不想他入了匈奴人的圈套,忙说:“右贤王既然有这兴致,不如我陪你下几把,如何?”
赫连昊笑了,目光流连在她身上,话却是对徐策说的:“中山王,在我们匈奴,男人说话时,女人,不能插嘴。”
徐策也笑,目光却冷:“在中原,夫人是天。”
“别诓本王,中原女人的地位还不如匈奴。”赫连也不生气,让人送来棋盘。
徐策拾起两枚棋子在手中垫着玩,丝毫没有要陪他下的意思:“我夫人是楼珩的女儿,右贤王难道就不想探探虚实,看是否真有那能力帮你破偃月阵法?”
他完全是想满足楼凝才故意这样说,赫连昊却以为他是怕了,哈哈一笑后,也愿意成全,虚指座位,对楼凝说:“来吧,不过本王初学者,棋艺不精湛,你可得让让。”
楼凝坐下后才知道谁才是真正诓人的那个。
两人各执瓷钵,黑白子噼噼啪啪落上棋盘,愈下愈多。
徐策不得其中要领,一副完全看不懂的模样,很快就无聊的四下张望。
帐内静悄悄的,赫连昊的白子风头正兴,没多久就把楼凝的黑子杀在方寸之间。
看着对手踌躇,他不禁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本王的文士萧乾昨日来军中了,他的棋艺我不过才学了皮毛,怎么样,可入得了你的眼?”
楼凝正琢磨棋局,并没有搭理他。
赫连昊不急不慢的捧起茶杯喝了两口,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因为得意,话也渐渐多了起来,“说起来他也是中原人,你们中原人的头脑一向好使,当初要对付中山王,鞭打、宫刑,还都是他给本王出的主意。说什么……中山王是硬骨头,得用对男人最耻辱的方法,才有可能制服。”
“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对你们严防死守吗?文士说了,中山王鬼点子多,再加上个楼珩之女,要是不看住了,必定要给中原偷偷报信,惹火上身。”
楼凝疑惑:“萧乾,汉人?”
赫连昊摸着棋子笑了笑:“什么人都不重要,只要钱财给够。”
楼凝盯着眼前疏落有致的棋子,再次陷入沉思。
赫连昊等得不耐烦了,催促了句:“速下速下,本王等会还要和中山王对弈。”
楼凝本就不知下步该走往何处,被他一催,更是心急,原本光洁的额头,在不知不觉中已起一层薄汗。
“黑子,行三七路。”
正犹豫不定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徐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抱臂靠在一旁,观摩二人的棋局。
楼凝一愣,既而两指捏住一粒黑子,落入棋盘,回眸对上他含笑的眼睛,脸上蓦地一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