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人事,变着花样玩。名义上是让少陵为父亲守灵,其实谁又会知道,越王的尸首早已抛到荒野,那王陵中躺着的,是北国大将谢缙的尸体。
徐策的声音软软沉沉,十分好听:“自有人着急,不需要我动手。”
“可是大哥,如果放任作乱的人杀了他们,会不会激起民怨?地动的事已经不安生了。”
“人又不是老子杀的。”男人轻轻扬眉,瞟了瞟他,清寒的美目中透着一抹孤深的笑意,“大不了,日后逮到那作乱的,把他交出去平民愤了。”
原以为只是借刀杀人,没想到是一箭双雕。
沈琮砚正要开口,徐策又道:“话虽如此,别真弄死了。守灵路上出了事,赖在老子头上说不清。你派人看着点,断胳膊断腿的就行了,留口气。”
路遇劫杀,又关在陵墓守灵七天,日日听高僧诵经超度,吃不饱睡不好,光这折腾就能磨了不少锐气,那一颗颗死不归降的心,回来多少得动摇。
威逼利诱对这些硬骨头不起作用,徐策喜欢慢慢玩。
沈琮砚哑口无言,等他平稳心潮,已经不想和这男人说正事了。
“别光说这个,你那阿满姑娘找到了,打算怎么办?”
徐策疑惑:“什么怎么办?”
“她就没提什么要求?”
“提了。”徐策缓缓启唇,声音冷硬又淡定,“要嫁给我。”
沈琮砚噗嗤笑了出来:“她不是喜欢那什么二王子?”
徐策瞥眸:“老子长得比他帅。”
沈琮砚:“……”
察觉到手下的犹豫,他不悦挑眉:“嗯?”
沈琮砚讪讪:“是是,大哥最帅。”
这男人从不在乎自己的容貌,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癫,跟人比俊。
“那你答应了?”
“没有。”
沈琮砚知道他拒绝的原因,语重心长道:“可是大哥,你是两国的王,后宫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的,况且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就要出卖自己?”徐策抄起一本折书砸到他怀里,眼中透着一丝警告。
沈某人握住折书,视线一飞,抬头望天:“我知道你舍不得小嫂子吃醋,但东阳侯生前是给你定了亲的。到时候北庸一位王后,南越一位王后,已经是一王两后,再多几个夫人其实也没什么。”
“义父已死,亲事不作数。”
“可她你义父恩师的孙女,荇之先生一把年纪还要为你坐镇北庸朝堂。”
“你也知道是孙女。”徐策不以为然,冷眼瞥过去,“那丫头才多大?”
沈琮砚摸摸鼻子:“这倒会知道做个人了,小嫂子比她还小两岁呢。”
又是两本折书毫不留情的砸了过去,徐策的目光倏地冰凉下来,“这世上能做我主的人还没生出来,管好你那张漏风的大嘴巴,少他妈给老子乱嚷嚷!”
沈琮砚一手抱着折书,一手揉着脑袋,小声嘟哝:“知道了,我不保证不跟嫂子提。”.
楼凝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备了香汤,要把徐策留下的痕迹都洗干净。
沐浴完换好衣服后,江听月来了。
矮塌上端端放着长小几,小几上有四角镂着金翅鸟小炉,袅袅冒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