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会他,接着问:“理由。”
江沉月咬咬唇,红着眼睛说:“那一带常有匪寇作乱, 我害怕。”
“怕?”
“我曾在那救过一个人,怕被他的仇家找到, 家人受牵连。”
徐策指尖松开了些力道:“救了什么人?”
“将死之人。他伤的好重,想来是仇家不少。从珞珈山回来后我梦魇了很久, 为了让我忘记这件事,也为了不被那人的仇家找到,爹爹将府中的下人都换了,连阿满这个乳名也不再叫。”
江沉月的话滴水不漏, 沈琮砚闻言,难掩兴奋:“是她, 就是她!”
徐策目光沉落下来,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这么久的事,你记得到清楚。”
沈琮砚觉得徐策指定有什么毛病,之前巴巴的找阿满,现在人就在这,还不赶紧感恩戴德,跟审犯人似的问东问西,不知道想的什么。
他弯腰扶起江沉月,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你当初救的那人正是我大哥。那时候他还是梁王麾下的将军,奉旨战匈奴,遭人偷袭,掉到珞珈山下。”
“所以啊……”沈某人双目斜飞,阴阳怪气地,“想要什么尽管提,我大哥重情重义,一定尽力满足,不过有一点我得提前说。”
江沉月怔了怔:“什么?”
“如果要他以身相许,暂时是没戏了。”
见她脸色僵凝,沈琮砚耸了耸肩,笑道:“不过等他哪天厌旧,你又有机会了。”
后颈突然一痛。
徐策将他拎到一边,望着江沉月,似笑非笑的重复:“十年前的事,你记得倒清楚。”
“记得清楚,是因为害怕。”江沉月平复纷乱如麻的心,小声说,“那样的事想忘都忘不掉。”
徐策思了片刻,沉吟着道:“你多大了?”
“十七。”
十七岁,那十年前就是七岁,记忆中的女孩也就是这般年纪。
江沉月的话说的天衣无缝,她生的也是娇贵美丽,颊边也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只是比不上楼凝的那两个明显,重重迹象表明,她就是当年那个小恩人。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或许是她的眼睛无法和记忆里的纯澈不染一丝尘垢重叠,又或许是她的话说得太圆满,反倒与那一段支离破碎的过往格格不入。
沈琮砚摸着脖子说:“别想那么多了,你忘了自己的话了?”
此恩必还——找到她,善待她和她的家人。
徐策没忘。
沈琮砚和他并肩而立,二十出头的小将军,银袍潇洒,有点俊,有点野,在徐策手下这么多年,也被磨成了他那样,张扬得毫无顾忌。
“起来吧江麟,别跪着了,你生了个好闺女,把我大哥的命从阎王手里拉回来,这往后少不了江家的富贵。”沈琮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