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外给你买。”
沈琮砚满怀一番热情,终于将她打动。
“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会和你说的。”
“别客气,你年纪比我小些,把我当大哥就行。”
楼凝莞尔点头,腮边露出两个十分可爱的梨涡:“你真是他的手下?”
那男人无耻,手底下的人倒不错。她闷久了,除了伏山也不爱同人说话,如今来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的,还会讲笑话逗她,就放下了戒心。
沈琮砚瞄了眼矮几上的药碗,点头:“比真金还真。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大哥重情重义,是真正的英雄。”
他说起徐策,敬重的同时又添了几分亲切。
楼凝对那男人毫无兴趣,心里惦记的只有少陵。
交谈一番后便开始打听:“听说越国的官员都不肯投降,他们打算怎么办呢?”
沈琮砚嗤然不屑:“骨头硬就敲碎。”
“徐策要杀了他们?那里有不少肱股之臣,颇得民心,他还想不想统治越国了?”
“要他杀什么?”沈琮砚挑唇一笑,“随便找个好点的理由送走他们,买通杀手半路解决,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怪罪不到他头上,还能落个善待俘虏的好名声。”
“什么?”楼凝睫毛一颤,脸色刹那苍白。
“我瞎猜的,不过他们要是给脸不要脸,非跟我大哥硬碰硬,可就说不准了。”沈琮砚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劝了句,“你别惦记那个二王子了,就算不接受我大哥,也别找那样的。”
别人磕个头,威胁两句就放弃自己的妻子。
脸面有了,骨气有了,越臣是把他当个神,北庸军却没一个看得起他的。
沈琮砚端起半凉的药碗,递到她跟前,那双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好像心中都打了千百个小九九,不过扫你一眼,就会把你看穿。
“楼姑娘,这人身上一旦出了毛病,心情自然也不好。只有把病治好了,才能舒坦,那时候你提个要求……比如见什么人,给什么人求情,没准他就答应了。”
沈琮砚语气懒了下来,嘴角浮现一缕清澈的笑意。
果然不出片刻,就见榻上的女孩表情松动。
“你不怕我杀了他吗?”
他像没了筋骨似的往后一靠:“我放一百个心,你根本杀不了他。”
楼凝知道杀不了徐策,也根本不可能去杀他。
徐策要是死了,他的手下不会善罢甘休,最先遭殃的就是少陵,爹爹也会受牵连。
她在迟疑中抬头,目光微动,小心翼翼的问:“他真的会答应吗?”
沈琮砚轻攥了她的手腕,掰开那五根绵软雪白的手指,将药碗放上去,诱哄着:“再厉害的雄鹰,也有收起爪牙的时候。他身体好了自然开心,开心了万事好商量。药每天都会熬,你记得给他送。”
他凭借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将小嫂子说动,接过了那碗烫手山芋。
吴敖开的十全大补汤,内含虎.鹿.鞭等各种强身健体的药材,包准徐策喝几剂就气血上涌,欲.念勃发,振奋不已。
楼凝端着碗下榻,问他:“徐策在哪?”
“他能在哪,太极殿处理公务呢。”
楼凝眼睛不方便,沈琮砚就扶着她。
宫道上种满了四季桐,黄叶落了一地,景色纷绕。
步履踏过,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这仲夏满宫飞黄,倒有些让人置身浓浓秋意之感。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太极殿外广袤的空地上,殿内依稀传来交谈声。沈琮砚把她带来就溜之大吉了,走时没忘记叮嘱她保密,别把他卖了。
手里的碗已经没有热度,汤药在来的路上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