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哥让人从锦端带回来的剑,确与上京剑阁里的剑不同,更为寒意逼人,只可惜也不曾开锋。”
陆劲道:“你练剑也只是取其意,开了锋,只会伤你身。”
他已把剑谱翻完,闭目回想了一遍姿势,确认记忆无误后,大声地向着林如昭的方向道:“这剑谱倒是简单,老子虽然是头回看,但也不耽误老子看一遍后就全都会了。”
施韵筝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只僵硬地维持着弧度,让她的神色看上去格外局促。
而林如昭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甚至想跑去堵了陆劲的嘴——不会说话就别说,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字字都往姑娘家的尊严上戳,姑娘脸皮薄,都快哭了,你还在这挤眉弄眼得傻乐呵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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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林如昭不懂剑,可观陆劲舞剑, 她蓦然想起了这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曾以为是诗人以他美妙绝伦的想象力和超高的艺术修养写出的夸张诗句,现在却以实景图明明白白在眼前铺张看来,让林如昭激动万分。
她写不出杜甫那样名垂千古的诗文,却有幸与他目睹同样的绰约风姿,这又怎么不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林如昭不自觉地看入了迷, 直到陆劲收剑,她还沉浸其中,只觉意犹未尽,追着陆劲道:“能不能再舞一遍?”
施韵筝收的这剑谱,去其锋芒,只留意趣, 是宴上助兴的佳舞,却不是上阵杀敌的利器,陆劲舞来这些花架子只觉绵软不得劲,这一套耍下来竟然连汗都不曾出。
他舞完后就有些后悔,觉得既然要在林如昭面前露脸, 也该精心准备一二,这样草率地舞这种软绵绵的剑舞根本体现不了他的本事。
却不想他还未曾站定, 就见小娘子眼巴巴地凑了上来, 双眸亮得惊人,就连那两粒酒窝中也盛着甜死人的笑意, 她道:“陆劲,能不能再舞一遍?”
陆劲一时之间被林如昭的笑迷晕了神智, 鬼使神差地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行。”
陆劲又舞起来,那柄长剑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身体任性而动,剑走龙蛇,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①
林如昭虽未亲至战场,却仿佛身临其境,在万千众人的厮杀中,看到黑甲枣马的将军手执长/枪杀出血路,枪头挑开的血花喷溅在黄沙泥壤中,银龙飞过处,尸体一具具倒下。
施韵筝在旁看得也是如醉如痴,她是会剑的,因此也知道她拿到的剑谱比起厮杀,更像是太平盛世的赞歌,劲道并不足,却不想陆劲以他的剑气为这本剑谱凝聚了剑意,明明只他一人在庭院舞剑,却像是挥动千军万马来。
她正看得痴迷,忽看陆劲收剑,搂住林如昭的腰,不由分说,将剑塞进她的手里,自己则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动起来。
林如昭从旁观者的行列骤然被拖入剑舞中,也惊诧无比:“陆劲,你做什么?”
陆劲哈哈大笑:“别怕娇娇,老子带着你呢,你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