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些汗，陈缚随手把头发往后一抓，额前只散落了细碎的发，给自己抓成了个清爽的背头。

“我又不老。”陈缚嗤笑，“说得我好像七老八十了。”

虞迦书：“十八岁花季少女看你当然觉得老…”

陈缚垂眸看着她，又轻笑出声：“怎么？花季少女这体力还不如我呢。”

虞迦书：……

懒得理他了。

呼吸平稳下来后，她忽然有一种整个人都顺畅的感觉，虞迦书的余光扫到陈缚那被海风吹得鼓起来的上衣。

他看着漆黑的海面，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虞迦书彻底平静。

陈缚才转头问她：“好玩吗？”

“啊？”

他管这叫玩吗！！

“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放任自己发点疯。”

虞迦书从鼻间溢出一声轻哼：“你还知道这是在发疯？”

“嗯。”

但又不得不承认，好像是挺爽的。

有一种，看似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却格外放松的感觉。

但这，像是饭前的开胃菜，忽然就有了好多新鲜的想法。

虞迦书也顺着陈缚的目光看过去，海面上什么都没有，这边几乎没有灯，他们只能借着月光看翻涌的海浪。

“陈缚！”虞迦书突然叫他，尾音还是扬起来的。

“嗯？”

“我也想去喝酒！”

陈缚顿了顿，“这么小就学会喝酒了？”

“我不会，以前没喝过，好奇。”虞迦书顺手，拉了一下他的手。

他们认识的时候已经是冬天。

虞迦书通常拉到的都是他的袖口，但今天没有袖子可以拽了。

一个顺手的动作过去，拉到的是陈缚的手指指尖。

陈缚垂眼看过去，看到虞迦书的表情非常诚恳、渴望：“我成年了，是可以喝酒的。”

总是要去尝试点新鲜东西的。

陈缚有时候怀疑，虞迦书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拿她没办法。

“行。”陈缚还是答应了，“走吧，回去我亲自给你调。”

虞迦书：“那我们是走回去还是跑回去？”

“都可以，你…”你挑。

陈缚这挑字还没接上，虞迦书已经321快跑，又朝着来时路跑过去了，她今天穿了条中长裙。

风吹动她的裙摆。

陈缚很快跟上去，还是朝她伸出手：“别迷路了，我带你回去。”

虞迦书点头，很有礼貌，但也只是像个小孩儿，抓住了陈缚的一根食指，动作很轻。

暧昧不足，礼貌有余。

不过回去的路，虞迦书快到终点之前就累了，他们又停下来准备剩下的路缓步走回去。

陈缚没有再问她好不好玩，开不开心，因为这会儿虞迦书的嘴角就没放下去过。

答案太过于显而易见。

距离调酒区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虞迦书不小心踩到一颗小石子，觉得有些硌脚，不舒服。

她停下脚步，甩了甩。

低头的时候看到陈缚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但一直没动，就在她旁边守着。

虞迦书刚要抬头，突然一声音响的爆震，她吓得一跳，缩了缩脖子，随后从不远处传来音乐声。

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玩嗨了，开始放歌。

那歌声忽如鼓点传入她的耳中。

她动了动唇：“好啦，我们走吧。”

虞迦书一边说，一边抬头，看见他背对着光，身边氤氲着一层很浅的光圈，而她抬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