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暂停,先让我跑一千米”。
医生的白眼进行到一半,柏延补充道:“用左手打。”
“……行。”
可能是手里的笔卡墨水了, 医生提起衣袖重重甩了几下, 一边写着诊疗日志, 一边叮嘱道:“注意轻重,手腕一旦出现异样马上来这找我。”
他像往常一样来到训练场地。
这会儿没见着李煦的踪影,离出口最近的球桌两端,刘锐和陆意洲正开展激烈的对决, 来去之间, 乒乓球化作一道残影,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形状。
柏延观摩一阵, 等陆意洲下场, 对刘锐说他们接着打。
“你真上啊?”
擦汗巾搭在刘锐肩上,被他捏住一角擦试着锃光瓦亮的脑门。
陆意洲走到他身侧,道:“医生说情况如何?”
“还行。”
其实每次医生除了告诉他“疗程结束”, 不会再说别的, 但为了让陆意洲安心,柏延总会编几句善意的谎言。
陆意洲眼底的担忧浓得像化不开的药水,柏延从包里拿出球拍, 上场前,刘锐朝陆意洲抬了抬下巴, 煞风景地问道:“不是说要去练别的吗。不走?”
“现在还早。”
陆意洲站在一块空地上,单手拎着背包:“你们打,我看会儿再走。”
一站到球桌前,柏延便习惯性地屏蔽掉周围的一切事物。他右手被绷带紧紧包扎着,所以发球交给刘锐来做。
正常情况下,他切换成左手打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这回顾及右手的伤,行动多多少少收到牵制和阻碍。
毕竟许久没用左手,柏延打得不是特别爽快。
被刘锐夺下第一局胜利后,他晃动着手腕,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打到第三局,刘锐看了眼比分,准备默默把球拍挪到左手。
柏延叫停他的动作:“不用换。”
“可是——”
刘锐向陆意洲递了个眼色,没想到对方也冲他摇头,叫他按柏延的来。
“好吧,”他握紧球拍,玩笑道,“到时候被零封可别哭。”
柏延猜测他指不定没少跟李煦在一块,说话的语气都欠欠的。
“少贫。”
第三局开场,柏延算是找回了一点手感。从前他练过左手,甚至有段时间练到左右手基本没差,无论哪边上场都能赢。
他将右手稳住,尽量减少它带来的影响,同时根据记忆挥发球拍,手腕旋扭,从刘锐的“虎口”中一连拿下好几分。
受伤初期,柏延被医生禁掉了所有训练,老老实实配合治疗,现在稍微好了点,每天能打一两盘,但也不过是浅尝即止。
照这个训练量,输得不难看就算他天赋异禀了。
一场下来,柏延身上出了汗,酸痛的左手承担了擦汗的职责,行动宛如刚开发出来的机器人。
“我帮你。”
陆意洲接过毛巾,细致地帮他擦掉鬓角的汗珠。
几米开外独自擦汗的刘锐盯着他两看了几秒,复杂道:“你俩关系挺好。”
顿了顿,他说:“像我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