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你——”
柏延:“做你爱吃的三菜一汤。”
熄火就发生在一瞬间。
在柏延“老家”,也就是原来的那个世界,有种说法叫开门红。第一场赢了,后面的几局才会顺顺利利的。
他想起之前他的某一个师兄因第一场没发挥好,拿着“开门红”的说法找借口,被他们教练骂了个狗血淋头。
教练一口气骂了几十句不带重样的,怒斥道:“事在人为,少惦记这种稀奇古怪的说法!要是自己水平差,天王老子观世音菩萨来了也救不了你!”
柏延眯眼打了个哈欠,他揉完眼睛,在投放的资格赛组队名单中立马找到了他的名字,同样,他也找到了陆意洲的名字。
他们在一个组里。
第一轮比赛,他们是对手。
柏延的瞌睡立马醒了。
其他运动员的声音好似被弱化到了极致,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手背被陆意洲轻轻碰了一下。
他听见陆意洲轻声说:“柏延,我不想和你比。”
“这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事情,”柏延低头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眼尾淡淡一挑,“既然我们分到了一组,就好好把这场比赛打完。”
他不会手下留情,希望陆意洲也一样。
男单第一轮和女双第一轮同时进行,柏延上场的时候,陆意洲还在做最后的拉伸。
陆意洲对中远台的把握相比之前增进了许多,包括他的接发球,提升得非常明显。
一个乒乓球运动员的运动生涯就像一块不断被水浪冲刷得石头,起初它是平平整整的,经过了时间和流水的雕琢,浅浅形成了鲜明的棱角。
陆意洲显然雕琢出了属于他的“形状”。
裁判用英文提示“时间已到”,柏延将乒乓球在手心掂了几下,反手把球上抛,打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开场。
“跑起来,柏延,跑起来!”
陆意洲常在他们训练的时候说这句话。
柏延喜欢以亲身尝试的方式去了解一个人的打法,而他尝试最多次的,就是陆意洲的中远台攻球。
但他今天不打算使用和陆意洲相同的打法。
前面几局里,柏延和陆意洲的输赢很平均,第五局结束,他们的局分来到了三比二的节点。
在先前的无数次练习中,柏延其实悄悄制定了一套针对陆意洲打法的方案,只不过他那会儿没有拿出来用的机会罢了。
现在刚好可以一试。
柏延换了反手攻球的打法,一局之内多次变化节奏,牵制住陆意洲的步伐,让他无法大幅度跑动。
他们的比分慢慢拉开差距,到九比七的时候,柏延小腿一歪,脚踝处传来一丝痛感。
这份痛意来得不算强烈,在他的接受范围内,柏延面部扭曲一瞬,然后定下心来重新回到赛场上。
方才的小失误令他接连错失两分,此时他们的比分已经持平。
如果陆意洲率先打满十一分,那么他将获得一次逆风翻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