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教练被带走问责,选手跟着走了四五个, 原本来训练的运动员就不多,现在越发雪上加霜。
柏延背着挎包,远远便瞧见朱萍在和一位他没见过的男人闲聊。那人下颚线方正,眉毛浓密粗黑,修剪齐整的短发夹杂着几缕灰白, 远看有点像水浒传的张飞。
朱萍见他来, 又同男人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两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柏延身上。
“陆意洲的拍子出了点问题,他稍后来,”朱萍手掌朝向“粗眉张飞,介绍道, “这位是章教练, 今后由他带队,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
柏延下意识问道:“弓长张?”
“不对, 是立早章。”
章?这个姓不多见。
男人自来熟地拉住柏延的右手上下摇动两下, 和善道:“来之前听朱教多次提起你,选拔赛的黑马,球路成熟有特色, 我可是很看好你啊!”
听到“选拔赛”三字, 柏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张清驰的教练,亦是前国队运动员、大满贯获得者, 就姓章。
“章教!”
柏延背后响起张清驰的声音,她扎了一束低马尾, 奔跑时发尾像飞扬的水花,在空中甩出潇洒的弧线。
由于冲刺太猛,到离章翼半米的地方,张清驰一个急刹车,两手紧抓他的双臂,险些给他行了个磕头大礼。
张清驰摸了摸被痛击的额头,大“嗷”一声:“不行不行,我要晕过去了……朱教,快帮我打112,我今天可能训不成了!”
朱萍看了看腕表,已经习惯了张清驰日常逃避训练的行为。其实也不能说她“逃避”,该加练的张清驰一分没少,只不过她这张嘴一练起来就叭叭个不停,一天能胡言乱语八百句。
“练正手,”她朝姗姗来迟的王飒点点头,“一号球桌,去吧。”
张清驰像霜打了的茄子,被垂眸浅笑的王飒扼住命运的后脖颈,有气无力地向柏延和章翼告别:“再见了章教,再见了柏延哥,现在的我即将远航——”
柏延:“……”
得到张清驰的认证,他彻底确认了这位新来教练的身份。
他就是章翼。
朱萍低头又看了眼时间,问道:“他还没到吗?”
“他提前五分钟出发,路上堵车也应该到了,”章翼在手机上输入一串电话号码,“等等看吧,说不定人就在门口。”
他两仿佛在打哑谜,说了半天,柏延都不清楚这个“他”指的是谁。
新队员吗?
原先的男队教练被请去喝茶,章翼过来填了空位。陈志佳等运动员在接受审查,一般情况下,他们是回不来了。
照这个意思,会有新的运动员加入省队?
“来了!”
章翼把手机熄屏,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旁边那个大高个就是陆意洲吧?在他旁边,小宁跟个新鲜萝卜头似的。”
柏延抬眼望去,只见陆意洲右手抓着一把乒乓球拍,左手放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