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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不好意思。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闲院凉想起那封来自母亲的信件,里面并没有很多内容,仅仅只是想要约她出来见一面,还留了联系方式。

闲院凉把母亲的电话存到手机里,但是一连几天也没有想要打电话的念头。

闲院凉对自己的父亲其实是带着一点恨意的,因为儿时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才让母亲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最后导致整个家庭都支离破碎。

而对于母亲,闲院凉的态度就更为复杂一些。

当初她是有机会选择母亲成为自己的监护人的,但是为了不让母亲的心理疾病加重,她还是选择了跟着父亲,并且忍耐着不和母亲联系与见面。

她一直很希望母亲离开自己和父亲以后,能活得更加自由和幸福。

直到国中,她知道母亲在国外又生下了新的孩子,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方。

她会嫉妒从未见过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会想象弟弟在母亲身边得到多少爱,会在深夜独自一人的时候对母亲生出一点怨恨……

为什么被抛弃的一定是她?

闲院凉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与母亲再次相见,她会努力做一个乖孩子,以此来祈求母亲在她身上多停驻片刻目光。

那是她最孤独时候的想法。

但是现在的话,她不会再想那样做了,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闲院凉站在垃圾桶边,从背包里拿出那封来自母亲米歇尔的信。

母亲年轻时候嫁到霓虹来的时候,是有一个在霓虹用的名字的,后来离婚出国以后,就抛弃那个名字,改回了自己的本名。

加拿大国家交响乐队的首席小提琴家,米歇尔。

闲院凉曾经无数次站在电视前面用仰望和憧憬的目光看着那样优秀的母亲,指尖上一层一层结下的茧子,都是她为了追赶母亲留下的证明。

只是在她长大明白自己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她便不再憧憬着母亲,现在每天认真练琴,去各地演出比赛,都只是为了不辜负自己的努力罢了。

要向前看。

不可以浪费时间。

要成为自己梦想中的样子。

闲院凉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手里的信封丢进了垃圾桶,压在心里这么多天的沉闷心情也终于消散了不少。

“和阿彻一起去吃草莓蛋糕好了……”闲院凉这么想着,重新迈开脚步,准备去车站坐车了。

就在闲院凉心里期待着一会儿就能见到及川彻的时候,忽地一辆价值不菲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她的身旁。

副驾驶座上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个盘着金色长发,嘴唇涂着鲜艳口红的女人看向闲院凉,隔着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镜片后绯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压抑情绪如有实质。

“阿凉。”

闲院凉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停在了原地,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的女人。

和闲院凉记忆里的一样,出远门的时候喜欢戴墨镜,衣柜里的裙子几乎都是红色的,金色的长发也喜欢用红色的发带或者珍珠发夹盘起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优雅又美丽。

米歇尔摘下墨镜,被眼泪浸润的绯色眼眸看着自己的女儿,又唤了一声:“阿凉。”

闲院凉攥了攥肩膀上的背包带,似是还没有从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冲击力回过神来。

“我是……妈妈啊,对不起……”米歇尔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想要靠近闲院凉,但又不敢擅自靠近她。

闲院凉呼吸变重了一瞬,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她面对米歇尔此刻哭泣的样子表现得茫然又不安,踌躇了一会儿后,闲院凉张了张口,声音艰涩:“妈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