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确定了什么,一扫脸上悲伤的阴霾,激动地拉着他就走。
“去哪里嗷?”
他们来到了地牢,最深处关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手脚和脖子都被锁链锁住了。
女人和鬼婴是一样绿中透黑的皮肤,眼睛漆黑,指甲血红且长,她应该就是鬼婴的母亲。
鬼婴让他等一下,跑出去,没多久带着一个包袱回来了,包袱打开,昏暗的地牢里霎时充满了金灿灿的光。
安棋惊喜地“嗷呜”一声。
是金猫猫,还有金狗狗,金花花……都是他喜欢的,安棋抱着尾巴原地转圈。
小龙就没有不喜欢的亮晶晶。
“送给你”,鬼婴说:“只要你帮我娘亲把怨气驱散。”
安棋很想要金猫猫,可他想到之前的事,不敢随便答应,道:“我没有驱散过怨气,不能保证成功的。”
鬼婴:“无妨,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这些金子都给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好吧,那我试试嗷。”
*
他们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
安棋没有回去吃饭,而是转身又去了安置病人的帐篷那边。
鬼婴告诉他,这种“婴儿瘟”很难治的,初期症状是头疼发烧,到后面整个人面貌都会改变,皮肤变得水嫩,五官缩小,宛如初生的婴儿,但头骨大小不会变,所以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看着非常渗人。
他们的智力也会回到婴儿时期,口中长出两排牙齿,哭声宛如婴孩,只想喝血吃生肉,攻击性极强。
就算救回来了,他们的智力和样貌也回不来了,下半辈子只能不人不鬼的活着,饱受周围人的白眼。
安棋嘴上赌气说不帮哥哥姐姐了,但是他的脚还是控制不住往那边走。
鬼婴想做点好事,攒点功德,下辈子投胎还要当它娘亲的孩子,两人一拍即合,鬼婴把人引走,安棋则偷溜进去。
帐篷里弥漫着一股苦药味和血腥味,还有厚重的绝望。
他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姐姐身边,只看婀娜的背影,人们会认定她是位年轻的美人,但如果把她转过来,看到她此刻的样貌,又会被吓得大骂她是“妖怪”。
安棋伸手接住了姐姐落下的一滴泪,在她眼前晃了晃爪子,她的眼睛麻木而空洞,对外界丧失了感知。
安棋把爪子覆在她脸上,催动力量。
不怕了,不怕了。
红亭他们回来,还没进帐篷就听到里面笑声与哭声此起彼伏。
“发生什么了?”
她一踏进,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到了。
走之前还死气沉沉的病人,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都坐了起来,恢复了神智,毁掉的容貌也变回去了,有的人捧着镜子边笑边哭。
“这,谁干的?”
“我!”安棋从一张病床下跳出来,骄傲地昂起头,等着红亭夸他。
但红亭不信他,把他拎过来,责备道:“说了不要进来,这里危险。”
安棋说:“不危险,我把他们都救了,我很厉害吧!”
红亭没理他,问一旁的杜松,“是你的药起作用了吗?”
杜松也奇怪,“应该不是,那药顶多让他们意识清明,不能治愈容貌。”
“那还能是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救治如此多的病患,要有足够深厚的功力才行。”
安棋努力跳高,举爪,“是我啦!”
“难道是师叔来过了?”
安棋拽红亭衣服,“不是他,是我!”
“我去问问师叔吧。”
安棋大声道:“是我嗷!”
红亭摸摸他的头:“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