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缩小版Alpha绷着小脸,乖乖撸起自己的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将针打进白嫩的胳膊里,然后自己按住了棉球,全程冷静得不像是小孩子。
温吟晚勾了勾唇角,刚想划到下一个视频,就听见了身旁传来一阵很轻的悉索声。
温吟晚对声音格外敏感,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定在原地,竖起耳朵听着被子外面的动静。
他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3:12”,心中涌现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他尽量放轻了力度,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两下,从被子下露出了一双冷若寒冰的双眸,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床边的顾泽——
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无声电视,并没有觉察到正有人像狐狸一样盯住了他。
那颇有些年份的黑白影片照出的光线很微弱,隐隐投射在男人身上,反倒给他镀上了一层落魄与寂寥,和镜头下那光鲜亮丽的模样迥然不同。
黑夜沉寂无边,情绪翻涌。
看着那孤独的身影,又想起刚才视频中那独自打针的孩子,温吟晚竟莫名有些心软。
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人长大的吗?没有人陪伴、没有人理解,只能在深夜中独自看着灰白的老片打消寂寞。
温吟晚不再以旁观的视角漠视,也不再刻意降低自己起身的声音,而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顾泽有所察觉地回头,挑眉问道:“嗯?你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还在这?”温吟晚反问道。
刚才躺着的时候看不太清,但一坐起来,那老片中的画面就被他尽收眼底了。
温吟晚皱了皱眉头。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过那部片子,但是这个灰白潦草的场景和顾泽的身影搭配起来,就是该死地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
但于他而言,这种时时刻刻、如影随形的熟悉感简直是种折磨。
一追随着那股情绪而去,他就会鬼使神差地觉得顾泽的黑曜石手链很熟悉、顾泽的手掌很熟悉,甚至觉得自己细细抚摸过其上的每一个肌理——
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所以他抛掉了原来的话题,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闻言,顾泽明显地愣了一下,原本还浅含戏谑与质问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他薄唇张合着,半天才僵硬地吐出一句:“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晚上睡不着突发奇想——是巧合太多,还是你知道的太多?”温吟晚看着他,一边回忆,一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每次给我带的饮品都是橙汁,我正好只喜欢这种饮品;你次次都会在我睡前开小夜灯,我又恰好很讨厌黑暗。还有——”温吟晚顿了一下,“我从未公开过自己的过敏症,这是一种罕见疾病。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症、又是如何确定我们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比的呢?”
如果温吟晚没有记错的话,在第一次被对方标记前,他和顾泽只匆匆见过一面——
那是恋综开播前两个月,某个剧组候场区。
他意外过敏症发作,浑身难受、冷汗涔涔,低头快步离开人群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来剧组探班的顾泽。
对方周身笼罩着的很浅淡的柠檬味信息素,不仅不会让他感到难受燥热,反而疏解了些许他的症状。
那时的他们,还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身份相差悬殊。
温吟晚没有开口询问,在因这个意外发现怔愣了一下后,就再次加快步伐,与其擦肩而过。
但当晚,他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对方在电话中欣喜地告诉他,他和影帝顾泽的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百,对方点名要帮他解决过敏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