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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扫了大家的兴。”杨婶蹲下,在小土坟前面倒了碗酒水,还有糍粑鱼。

“没有,您别这么说。”余粥安慰道。

小土坟前面插着个木板当做碑,上面刻字歪歪扭扭:“爱子——杨长安。”

土坟就在杨家小房子的后面,一颗枯树下。

杨婶头发被秋风吹乱,银丝乱舞,使她仿佛一下苍老了几岁。

她抹了抹眼角,挤出个勉强的笑道:“粥儿,还记得长安刚会走路那会儿,他天天黏着你跑呢,一口一个‘粥粥哥哥’。”

余粥当然没有这段记忆,但撒了个善意的谎言道:“当然记得。”

杨婶吸了吸鼻子,道:“我们长安啊,已经束发之年了。如果他还活着……”

善良的女人红着眼睛望着余粥身边的小妖,怜爱道:“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了。”

“得了,您别找埋汰了。”小妖淡淡道:“我是个连乞丐见到都要啐一口的夫郎,别侮辱了您爱子。”

余粥虽然心有不公,但这本小说的设定便是夫郎最低贱。

虽然他大多遇到的都是包容性强的好人,但不代表就能忽略夫郎这个身份。

“怎么能这么说,”杨婶严肃,道:“夫郎怎么了,夫郎也是两个眼睛一只鼻,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小妖被她噎住,还是第一次有除了余粥的外人对他说这种话。

鬼斧神差间,他蹦出来一句:“如果杨长安是夫郎,你还会认他当儿子吗?”

“怎么不认?”杨婶稀奇道:“他若是真的喜欢男人,我便当嫁女儿一样风风光光地把他嫁出去。”

余粥正在心中感慨之时,袖口被拽了一下。

一低头,是神出鬼没的小蝶。

“我的天,你走路怎么没有生意!”陆玉笙都被吓了一跳。

小蝶手里举着搅搅糖,面无表情道:“出事了。”

*

可追楼

“什么,太阳楼要被官府拍卖了?”

王姐抿了口烟嘴道:“半年无法开业,太阳楼倒闭是迟早的事情。陈老头干脆断尾求生,把太阳楼地契卖给了官府。”

余粥好像听出了王姐的意图,问道:“难道你是准备……”

“没错!”王姐一拍桌子,将茶水都震得一颤,雄心壮志道:“把太阳楼买下来。”

余粥缄默。

“怎么小粥粥,你犹豫了?犹豫就会败北。”王姐勾着他脖子,似乎浑身烧着充满斗志的火焰。

余粥被她勒得有些憋气,道:“最现实的问题,钱够了?”

“不够,这一旬给大家发完工资王姐自己都没铜板吃饭了。”小蝶吃得满嘴搅搅糖。

可追楼看似家大业大,余粥还是二老板,实则其中的心酸只有余粥自己知道。

他每个月的收入仅仅只能解决温饱问题。

可追楼营业额已经日破七百文,但杂七杂八的人工成本费一抛去,实则没剩几个子。

毕竟可追楼是从风月场所艰难转型,现在只是处于刚刚熬过濒临倒闭的阶段。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姐竟然冒出想要收购太阳楼的想法。

“余粥,咱们经商之人眼界要放长远。”王姐美目一挑,眼角画着桃花似的胭脂:“乌地最繁华的酒楼,一个是咱们,一个是太阳楼。如果咱们放任太阳楼的地契落入别人手中,不就等于咱们又给自己扶起来个强敌吗?”

余粥只是半路经商,但他家之前是开小餐馆的,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大老板王姐都能省吃俭用,他咬咬牙少吃点怎么了?

“好吧,我那里还有些细软。”余粥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