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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钱兜都留给了余粥。

叠好的衣服里有余粥的,也有他的。

余粥随手拿起一件姜烈渊的衣袍,将脸埋进去,清新的皂荚香气萦绕在鼻尖。

好像昨天他踮起脚亲吻姜烈渊一样,也从他的颈间闻见了类似薄荷的味道。

轻轻柔柔,淡于风中,消逝不见。

在心底翻涌上悲伤之前,余粥猛地下床推开房门,大片的阳光金灿灿照耀进他的小院子中。

余粥还是没出息地想哭。

他仰着头,望着斑驳的光影,热泪在眼眶打转,最终没淌出来。

余粥扯出个比哭还像哭的笑,呢喃道:“老妈,我想家了。”

*

小妖忽然开口:“他走就走,以后余粥哥哥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好。”余粥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妖躲开,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我不比姜烈渊差。”

王姐端着长烟杆吐出口白雾:“等了吧小屁孩,人家是两口子,你还能取代人家夫君的地位啊?”

少年似雨后春笋般成长。

余粥记得刚见到小妖时,他细胳膊细腿,个头才到自己的肩膀。

短短几个月,小妖已经快到自己鼻梁的位置,妖冶的眉眼愈发风情万种,一袭红衣配那双上翘的狐狸眼,仿佛真是个灵动的小狐狸。

余粥再也不用低头看他,平视笑道:“我先谢谢你。”

小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不想再被当成小孩儿看待。

“你余粥哥哥现在就有忙需要你帮。”王姐挑了挑下巴:“去外面帮余粥把他碗洗了。”

小妖踌躇片刻,眼神一直瞄着余粥。

余粥装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小妖感觉胸口憋了一口气未出,但还是去了,毕竟那是余粥的碗。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王姐和余粥对视一眼,二人同时露出个无奈的笑。

*

小妖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们是想故意支走自己。

洗碗有专门的杂役,知道小妖是他们二老板的朋友,专门上前道:“小公子,给我来吧。”

“不需要!”小妖抬眼眸光凶狠,好像要吃人一般,吓得杂役一颤。

他捏紧了瓷碗的边缘,好像就攥紧了他的余粥哥哥,谁都抢不走。

杂役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自然不爽,和同伴不满地窃窃私语。

小妖心中冷笑一声,腰板笔直地从他们面前经过。

他本就不是好东西,他曾经可是臭名昭著的男.妓,只不过有人愿意给他温暖,他也愿意用乘以十倍的好意来回报那个人。

所以他的“善”,仅仅针对余粥罢了。

余粥的碗里是红糖浆,他从后门出去蹲在水槽前细细冲洗着。

后门连接着一条小巷子,小巷子通往荒无人烟的野地,那里秋天时会有很多柿子树,小妖最喜欢坐在树上面吹风吃柿子。

“呦呵,好久不见。”

小妖还未来得及回头,后背便被大力地踹了一脚,额头险些磕在水槽上。

“是你们。”少年警惕道。

他曾亲手把自己上一个混蛋夫君送进牢狱,出狱后那人专门雇了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来欺负小妖,顺便到处传谣败坏他名声。

来了四五个小混混,为首那人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二话不说直接提拳砸上来。

小妖自然不是吃素的,手中捏了把灰尘朝他们脸上扔去,疼得那群混混直骂娘。

小妖狠狠地朝刀疤脸腹部踢了一腿,转身就跑,谁知从后方飞来一个绳圈精准地套住了他的脖子,又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