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渊道:“你吃醋了?”
这下轮到余粥头顶冒出个问号, 他从被窝桶里钻出来,两眼圆圆地瞪着姜烈渊:“我吃醋干什么?”
姜烈渊两指一掐灭灯, 似乎轻笑了两声说道:“我怎么知道?”
余粥还真被说中了心思,虽然每天只有他和姜烈渊俩个人过日子,但他总觉得有三个人, 那就是时不时冒出来的“许昭”。
不管是那个自称“许昭”的少年,还是姜烈渊要寻的女许昭, 都让余粥觉得姜烈渊对这个人名格外上心。
上心程度已经超越了普通客户关系。
余粥瞪着咸鱼眼看着他上床, 姜烈渊躺进被子里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跟给小猫顺毛似的道:“睡吧。”
余粥算是知道了,在这厮闷骚的外表下,也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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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不光余粥, 姜烈渊也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白天姜烈渊上房修屋顶, 余粥去后院看看菜园长势。
白菜发芽最快, 三天左右就已经冒出小小的嫩芽, 其次的野茴香和土豆,葡萄出芽最慢。
余粥用小筷子给它们松松土,祈祷种下去的葡萄种子不要夭折,种子还挺贵的呢。
如果下一个结果季葡萄能成熟, 种出来像陆玉笙家中的果实, 那保不准他们家一下就可以脱贫致富。
想到这里, 余粥望着毫无动静的土壤, 露出像是对孩子般疼爱的目光念念叨叨:“孩儿啊,爸爸相信你,”
花魁风波一过,余粥觉得自己和姜烈渊关系拉进了一些。
从刚开始见面的冷冰冰,做一张桌子吃饭都尴尬局促,到现在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睡一张床。
他往手心里倒出些木樨花油揉搓,慢慢梳着黑发,看着姜烈渊把稻草床拖出去晒干。
但关于许昭的事情,余粥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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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依旧好天气,不知名的花香伴着暖阳,随着微风吹入每一个人的心田。
姜烈渊端起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从下巴滑落的不知是茶水还是汗珠,顺着小麦色的肌肤淌下一层旖旎的水迹。
余粥莫名耳廓灼热,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罢了姜烈渊在他对面坐下,开口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余粥想了想道:“糖醋小土豆试点很成功,挺受欢迎。在种子结果自给自足前,我想我们可以靠着小土豆来补贴家用。”
姜烈渊点点头道:“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好,”余粥表示同意:“镇子上人流量还是大过乌村,说不定那里有许昭的线索。”
二人又商讨了详细的计划,例如是继续租水果老板的门店,还是用剩下的细软去盘个店面;是在何时出摊何时收摊,一天至少要准备多少食材等等。
他们都以为对方是古人,便两个语文不好的大人,搜肠刮肚着半吊子文言文来解释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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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季节,今年乌村收成不错,农民们各个脸上喜气洋洋,杨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家中的碗筷不多,姜烈渊去镇子上看看,余粥便来杨婶家帮忙。
乌村地广人稀,一人耕种七十公亩的田地。
杨婶家就老两口二人,平日里解决温饱问题即可,杨叔和杨婶加起来共才一百亩。
他家今年苞谷种得极好,各个有大又粗,叶子肥厚,包裹着里面的果肉绵软。
杨婶唏嘘:“可算能卖个好价钱喽。”
余粥擦擦汗,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杨叔裤脚编到膝盖,小腿满是泥泞,抽着旱咂嘴道:“不过小粥儿,你啥时候学会